冬日寒风吹过来,终究是有些寒凉,沈清浅站了会儿,将手中杯子温水喝完,而后转身进了客厅,端坐在沙发上,侧眸望过去,陆景行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脚踩一双家居拖鞋,站在厨房里身上松松垮垮围了一条围裙正站在灶台上做晚餐。
此情此景,若换成随意一个女人过来,必定会倾倒在他的姿态之下,陆景行有身高优势,身材优势,家世背景优势,长相优势,天之骄子,身上哪一处都是名贵的代名词,这样一个男人,甘愿为了你围在与灶台之之间,怎能不叫人心动。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跑偏了,她速度收回自己的目光,而后俯身将自己带下来的文件一一打开,摆在茶几上开启了夜间的工作。若是此时有外人来,见到此情此景,必定会觉得这夫妻二人颇为恩爱,男人工作忙完了,在厨房做一顿晚餐,女人工作上未完,此时正在继续,夫妻二人配合得如此,妥帖万分和谐。半小时后,陆景行晚餐备好,菜品不如沁园丰富,但也算得上营养均衡,两菜一汤,且菜品倒是颇为居家的家常菜。陆景行这人,许是在生活饮食上伺候沈清习惯了,此时夫妻二人坐在一起用餐,他依旧如此。原以为是一顿安安稳稳的晚餐,可以让他尽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感。
可最终,沈清放在桌面上的一通电话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幸福时光。电话响起,沈清还未来得及伸手接电话,陆景行深邃的眸子扫了一眼显示屏,刚好看见上面有未知来电,男人面色彻底阴寒,转而想起沈清离开这五个月,他多方寻找均无踪迹,想必是身后必定有人推波助澜,而这人会不会是来自于这通未知来电?,如此想来陆景行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捞过电话。沈清尚未反应过来,电话已被接通那侧男声响起,让陆景行彻底黑了一张脸。
沈清见此心头一咯噔,起身欲要接过电话,许是动作太急切,哐当一声带翻跟前的碗,欲要伸手接过电话,动作却止在了陆景行带着杀伐的眸光中。
是的,她没看错,陆景行面上带着杀伐之气,且毫不掩饰。一时间,沈清止住了伸手的动作。
电话那端喂了一声,听见咣当一声,而后开口问道,“你怎么了?”餐厅静谧的连二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陆景行也好,沈清也罢,都在屏息聆听,那不轻不重的一声问候响起,落在了夫妻二人耳里,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声,可在陆景行听来沈清与其之间的关系绝对非浅,于是乎,男人转眸再度将视线落在自家爱人身上。
硬邦邦的眸光不带一丝柔和之色。
沈清垂在身侧的手,布上了一层薄汗,而后壮着胆子欲要伸手接过手机,却被陆景行一把擒住手腕,捏在掌心狠狠发力,痛得她近乎出声。
此时陆景行胸腔之内蕴藏了一股暴怒之火,而这股怒火的来源仅是一通电话。那次询问过后,对方许久未听到回应,许是意识到什么,伸手挂了电话,陆景行拿着手机,面色紧绷望向沈清,转而沉声开口,“是谁?”
这话,问的平静,可眸光却透着狠厉与嗜血。倘若没有第二句话,沈清大可以搪塞陆景行,这通电话打错了,可那句你怎么了?简短的四个字,说出来,就像亲朋好友之间的慰问一般,此时若说不认识,打错了电话,陆景行断然是不会相信的,而沈清也万分相信,若现在搪塞陆景行对其说谎,保不齐陆景行会伸手捏死她。“我问你,是谁?”男人再度开口,手中力度加深,话语之间带着咬牙切齿。
望着自家爱人的眸子不再泛着小心翼翼,相反的,此时的他恨不得能将沈清脑子掰开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谁。“沈清、”男人直呼其名。
将平日里挂在嘴边的阿幽阿幽抛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厉声责问,紧绷的下颌透露出男人的隐忍。
战场上的敌人远不如婚姻里的敌人来的可怕,高亦安也好,沈南风也罢陆景行皆有手段去对付他们,可这个未知的敌人,他不知晓对方在何处,不知晓对方是谁,而他的爱人竟然还在隐瞒这个人的存在。如此想来,男人脑子突突的跳着。
他越来越能确定,这通电话的主人。
与沈清消失多月必定有关联。“沈清、老子问你是谁,你听到没有?”男人咬牙切齿开口,伸手将沈清提溜起来,由于身高悬殊,此时的沈清被陆景行拉着肩膀,整个人都是踮着脚尖的状态。陆景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猩红的眸子,咬牙切齿的语气,紧绷的下颌无一不呈现出他此时暴怒的状态。“朋友,”她轻启薄唇开口,话语少了些许悠悠然,多的只是淡然。“什么朋友?叫什么?哪里人?干什么的?”男人一口气问出所有问题。
就好似小时候要出去玩,父母问出来的问题一模一样。
许是陆景行手中动作太过用力,超出了沈清承受疼痛的范围,秀眉微拧,去暂未吱声。
清明的眸子对上陆景行狂风暴雨的眸子带着思忖。
陆景行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了火来格外的恐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嫉妒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就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使他坐立不安。沈清静静的望着他眸底平静,但心底却在思忖着,如何才能让陆景行的这通怒火平息下去,转而灵机一动,轻启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