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闻言,蹙了蹙眉,看了眼昏沉的天气,思忖了沈清被绑在树上的方位,可不就是西北方向吗?
这大半晌的狂风吹着,给吹怀了可怎办。
“警局那边如何了?”
“还没找到。”
男人闻言,抬手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三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找到?
真是群废物。
“去、给他们送点消息,”倘若到了晚间都没找到,当真是吃屎用的。
天色越来越暗,男人面色越来越沉。
负在身后的手有些负不住了,垂下手,而后开始在兜里掏东西,并未摸到东西,高唤了声刘飞,喊得他心头一颤。
“老大。”
“烟,”陆景行言简意赅,刘飞闻言麻溜儿的将烟掏给他,心想,还好只是要烟。
陆景行微眯着眼拢手点烟,吸了两口,而后悠悠转身看向椅子上被绑着的二人,而后看着人将他身上绳索松开带进了一侧白墙下,对着镜头言语什么。
男人在花坛处轻点宴会,动作带着说不出来的优雅与高贵。
即便此举并不道德。
这厢,高亦安正在开会,郭岩急匆匆的奔赴过来附耳言语什么,男人面色一秉,凌厉的眸子落在郭岩身上,后者浅浅点头,表示此次事件是真实的。
一时间、高亦安遗忘了会议室众人,反而是曲起指尖轻点桌面,从小指到大指,依次,有顺序的敲击着桌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是在思忖事情。
郭岩始终站在身侧,等着其言语。
一会议室的人坐在一处面面相窥,郭岩见此,伸手欲要让众人离开,岂料高亦安一抬手。
嗓音凉凉;“继续。”
郭岩闻言,呆愣的眸子落在他身上,面对沈总的事情,高董素来是不淡定的,可今日、即便沈总被绑架,他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照常开会,是否、有些不正常?
面对高亦安得淡定,郭岩是前思后想,想破了脑子也未得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只得带着疑惑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高亦安起身离开会议室,依旧是那副表情,颇为淡然。
沈清被绑架了?
高亦安想,这或许只是她的一个计谋而已,陆景行在她身旁放了两大保镖,各个都是特种兵转业,能被如此轻而易举的绑架?
不可能。
他太了解沈清了,太了解了。
这个女人为达目的,简直是什么戏码都能上演出来,只怕是这次也不那么简单。
男人伸手推开办公室门进去,脱了手中西装,“甩”在沙发上,动作粗鲁又带着些许烦躁。
而后双手叉腰渡步至窗边,看着昏沉的天空笼罩着这个繁华的金融圈子。
就好似晨起有雾霾,看不清这个城市的道路。
很多时候,高亦安其实是了解沈清的,知晓她想做什么,她要做什么。
她做这件事情的惯用手段是什么?可也有很多时候,当沈清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明知这个女人不会有危险,却还在心里,为她提心吊胆。
还在担心她,这种异样的情愫在他心中蔓延,快的让他抓不住。
平安夜这日,江城明明暗暗刮起了三道风,一道是沈氏集团副董被绑架。
一道、是众人无形之中将矛头落在唐晚身上。
一道,是间接性将林更推上断头台。
一举三得,一箭双雕。
这只是于沈清而言,倘若是在算上陆景行,一举四得。
实则、沈清出事,陆景行心中也曾想过将事情推上高台的想法,可在见到沈清被绑在树上时,此想法悉数被浇灭,却不想,夫妻二人所想相同。
于是乎、顺理成章就一拍即合。
陆景行素来位权谋高手,心思缜密,手段高超,而沈清也不差,如此夫妻二人联手想弄死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江城的舆论在一个小时之内被他们控在掌心,而后快速散播,他们将公共资源握于掌心,将警察戏弄的团团转,将整个上层社会的人浸泡在舆论当中。
让他们在这个美好的节日里津津乐道的,全部都是关于沈家的事情。
全然将节日什么的悉数抛到了一边。
江城上层豪门圈子里向来不差各种豪门宴会上演,12月应当是整个江城最为热闹繁华的一个月,各个豪门家族都悉数展开宴会,妄图笼络人心,妄图有始有终。
12月24日这天,江城的天空灰蒙蒙的,见不到一丝太阳,相反的,西北风凛冽的刮着,吹得人面上生疼,沈清清晨出门时看了一眼日历,翻开瞧一瞧,看到什么的忌祈福之类的字眼,自然是不屑一顾,甚至是感到颇为好笑,可等她遭遇这种事情,恍然发现黄历这东西还是可以信一些的。
要见下午时分,天空暗沉,而江城的的那波警察,竟然到现在还未找到他与徐涵的定处,面色稍稍有些暗暗。
下午五点。
天空黑沉,沈清抬眸看了一眼,与前些时下雪的那天,颇为相像。
“要下雪了,”她呢喃开口,心中若有所思。
而徐涵,好似没听清这句话的意思,侧眸望向她时,已经闭了眼眸。
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下午四点,东方山附近有人报案,说路边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堵塞交通,希望有管部门能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