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
沈清脑子里冒出两个字。许是好久没同男人吵架了,以至于她忘记了陆景行是个不大会随意摆脸子给人看的人。她俯身捡起地上签字笔,走了两步搁在书桌笔筒上,疑惑问道;“怎么了?”陆景行全程未言语,只是清冽的眸子盯着她。她在问;“怎么了?”?男人沈清是不知晓他出了趟门回来怎性子变的阴晴不定了?还是佣人打湿了文件让他不高兴了?想来应该是如此,沈清难得开口宽慰道;“文件湿了在印就是了。”原想着,这话应该是没错的,可哪里知晓说出来,陆景行面色寒凉的近乎骇人。沈清素来不是个有耐心的,宽慰了几句见陆景行没什么好转,她也就懒得在继续。可陆景行若是不下去吃饭,她一个人下去苏幕与老太太必然会询问。问起来,难道要让她说:陆景行心情不好,不想吃饭?她要是这么说,估摸着苏幕还得让她上来。“先下去吃饭?”她在问,也算是耐着性子了。“你刚去哪儿了?”男人问,嗓音温凉,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情绪。“去花房了,”沈清答,依旧感到疑惑。?“上来了之后呢?”沈清静默,瞅着陆景行盯着看,似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她上来了自然是在起居室外面了,
还能在哪里?
陆景行今日如此问,摆明了是要无理取闹让她不好过?
“佣人惹你生气,迁怒我?”沈清询问,秀眉微蹙。
话语落地,男人剑眉冷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阴孑的眸子不带半分情绪。
迁怒?
若说迁怒,也只能是沈清惹了他,他迁怒佣人。
他敢随随便便迁怒沈清?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以往没华怀孕的时候就是小心翼翼伺候着,如今怀孕了,不得更加厉害?
敢迁怒她?想多了。
“上来了为什么不进来?”男人问。
沈清懵了,半晌没回过神了,细细琢磨着陆景行这句上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到底是何意思。
是因她上了四楼却没进书房而感到生气?
“说话,”陆景行素来见不得沈清沉默不语,只因她性子清冷,倘若是不说话,说知晓她心里在上演什么戏码?
“就单单是因我上来没进来看你,你就如此大动干戈的跟我甩脸子?陆景行,你发哪门子的疯?”沈清也是没了好脾气。
以往怎就没觉得这男人有无理取闹的潜质。
陆景行这分明就是心里有气,又找不到地方撒出来,然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往她身上来。
她看起来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昨晚闹着要我回来的是你,回来了视而不见的也是你,左右都是你还不许我有点脾气了?”
昨晚?行行行,她没跟他算账就算好的了,反倒是被倒打了一耙。
也着实是厉害。
“是不是你回来了,我得带着满屋子人站在院子里像对待国宾极的待遇那样放着礼花迎着你进来?”沈清问,话语带着轻嘲。
“你在哪儿受气你找谁去,别往我身上来,”言罢,沈清没了好脸,欲要转身离开书房。
男人见此,心中郁结之心更是浓烈。
本就昨夜想着高亦安那副嘴脸整宿没睡,回来沈清不是视而不见就是一脸厌烦。
他哪里能好过?
她走到起居室门口欲要开门出去,大门才开一点点。
而后头顶上冒出来一只修长大掌按在门板上,将打开的门再度按上。
“陆景行,”沈清转身,恼羞成怒。
男人低头,面上怒容比她还甚。
“我找你惹你了?”她问,话语低沉。
男人低眸看着他,他不善于人争吵,但今日许是心中有气,话语出来也有那么些不入耳;“你找我惹我的时候还少?”
“所以你这是积攒起来了?”
“我问你,上来了为什么不进来,”男人话语很明确,似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即便沈清绕过这个话题,他也能明确的摆正位置。
沈清从未有将男人话语带偏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即便是在床上,男人的意志力都格外坚强,任何话语不管她绕的多远,男人总是能顷刻间摆正位置。
沈清深呼吸,似是在酝酿情绪,她是疯了,明知小陆景行就是个较真的人自己还跟他瞎比比什么?
“你在工作,”良久之后的一句话语从沈清口中冒出来。倘若是刚开始说,陆景行或许会相信,可现在。显得如此苍白,毫无说服力。
男人深沉的眸子盯着她,盯着她浑身不自在,通身发毛。
依着陆景行对沈清的理解,她细细思忖过的话语必定都是圆滑之语,唯有脱口而出才真实。
夫妻二人紧目相望,沈清贴着门板,男人一手撑着门一手放在身侧微微挽着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
如此来看,沈清是被碾压的哪一方。
要如何?难道要她说是因为知晓陆景行心情不好所以不去招惹他?
只怕这话说出来,陆景行能掀了这总统府的屋顶。
“你在说谎,”男人盯着她眸光不眨开口道;“跟往常一样,你只是因为我心情不好,便离我远些,对不对?”
“你时常这样,每一次我都知晓,每每因我面色不好你就离我远远的,生怕我殃及你,大有一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架势,沈清,在你面前,我是不是不能有情绪,、?是不是不能心情不佳?是不是就算我有情绪也得藏起来?不然老婆会视我如蛇蝎,离我远远的,就好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