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陆琛也只是个凡人,但凡是个烦人怎会没有那么点人间烟火之气?
他在高高在上,也是会有情绪的。
在陆景行眼中,陆琛是个把控情绪的高手,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让他动怒。
但这世间,唯有一人能频频将他气的火冒三丈。
那就是自家母亲。
自陆景行带着沈清回了清幽苑,苏幕若是忙还好,倘若是在家闲着了,当着是看他哪哪儿都不爽,成日里给他找不痛快。
就好似今晚晚餐期间,二人聊着聊着,他不知那句话得罪了人,让人甩了筷子走人,什么大家闺秀的教养与一国之母的风范悉数被扔到了一旁。
徒留陆琛一人怀疑人生。
细细想来,沈清与陆景行在家的时候,只要小夫妻二人感情没问题,苏幕倒也是有几分好脸色的。
当真是没辙了。
“回头我跟阿幽商量商量,”陆景行将主动权交给沈清。
陆琛闻言,幽暗的眸子如刀子似的落在陆景行身上,后者冽去唇边笑意,尽量不让自家表现的太明显。
“不让我好过?”陆琛微眯着眼眸望向自家儿子。
“没有,”男人答,干脆利落,带着军人的气骨。
陆琛信吗?自然是不信的。
平日里父子二人坐在一起要么聊政事,要么聊其他,像今日这样聊着老婆的,还真是不多。
陆琛伸手敲了敲桌面,继而嗓音悠悠开口;“父子二人,得齐齐整整的,严安之可以适时放出来溜溜。”
“。”姜还是老的辣啊!
陆琛这颗乌漆嘛黑的心啊!当真是。够狠。
你不让我好过,我能让你好过?
一家人,得齐齐整整站好队,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不好,你能好?
“知道了,”男人认输。
母亲顶多是让父亲不好过,可若是他与沈清之间有什么,便不大好解决了。
想来,亏的还是他。
这日晚间,九点将过,陆景行下楼搂着人上楼,沈清疑惑望向他,但碍于苏幕在身后一直未开口询问,直至上了四楼此疑惑开口道;“不回去了?”
“住几天。”
“为什么?”
男人静默,为什么?能直接说因为母亲心情不好,所以父亲就不好,父亲不好连带着也不让我好,为了让我俩都好,所以得住几天?
思及此,男人鬓角直抽。
“不想住总统府?”男人反手带上门,靠在门后问道。
某人点头。
男人伸手指了指自己面颊;“亲我一口,告诉你解决方案。”
“。”
某人直接转身,权当没看见眼前这不要脸的男人。
“父亲说,希望我们以后都能住总统府,”身后悠悠声响传来。
回眸,之间男人双手抱胸气定神闲靠在门板上望着她,嘴角带着一丝丝浅笑。
“要住你住,”沈清没好气道。
“你在哪儿我在哪儿,反正到头来大家都知晓我是粘着你,跟你走的,”男人没脸没皮开口。如此一来,形成了什么局面?苏幕不让陆琛好过,陆琛不让陆景行好过,陆景行不让沈清好过。主人打猫,猫抓老鼠,老鼠钻洞。
奇葩景象,天家人,连相处模式都如此奇葩。
“你要不要脸?”
“不要,要媳妇儿,”男人一本正经,嗓音高昂,带着军人的笔直。
“滚,”一个字,代表所有。
这家里,陆琛让他滚,沈清让他滚,苏幕?也有过。
当真是个可怜人。
太可怜。
晚间,沈清洗漱完上床睡觉,一脸不悦,陆景行随后上床欲要将人搂进怀里,某人挣脱着,
动作极大。
陆景行怕伤着孩子,便止了动作。
只是躺在身后看着沈清消瘦的背影。
“阿幽,”男人伸手戳了戳她手臂。
沈清抬开手,扯过被子将自己包住。
“你不就着我的意思来,后面你可都是要住在总统府的,一旦你住进了总统府,母亲便会管着你,母亲管着你,你若在想去公司上班,可就难了,所以。你亲亲我,我教你怎么做。”
不厌其烦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循循善诱,陆景行也是下了血本了。
为了诱拐自家爱人,当真是下了心思啊!
哗啦,被子被猛然掀开,沈清怒气腾腾坐在床上瞪着陆景行,眼珠子跟金鱼似的,看着。还挺萌。
陆景行今晚也是被碾压惨了。
先有沈清气的他心肝脾肺肾疼,后有陆琛给他挖坑,还不得不跳。
智商严重受到打击。
怎办?
肯定是要回本的。
男人一本正经同自家爱人商量,可在沈清看来并非如此了。
这男人,分明就是不要脸。
“你有意思没意思?”她问,带着怒火。
“我是站在你得角度考虑,”陆景行答,公事公办官腔十足。
“我搬去外面住,行了?”
“不行,”男人摇头,煞有其事,尤为认真。
“你给我滚,”某人忍无可忍,气的哪哪儿都不爽。
“阿幽,”男人低垂首,可怜兮兮开口;“我处处为你着想,你不理解就罢,还让我滚,我委屈。”
“委屈个屁,”不得了,素来清冷的人被气的爆了粗口,一张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害羞?不不不,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