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林燕几天在家更加的勤快,且没事就找自己的母亲唠嗑聊天,看着她背着背篓去山里捡柴,也立马拎着背篓追上去。就跟自己老妈的小尾巴似的,也许干活多了个人的陪伴,张菊芳的话也开始多起来。
“燕子,你舅舅家的狗生了四个小狗仔,过一段时间,我们去抱一只回来。”
“好啊,我们家就我们几个女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那我过几天去。”
“明天早点起来,你去把院子的绿豆捡了晒了,我去你姨夫家找人来帮忙收田里的稻谷了,赶着这一段时间天气好,有几个大太阳。”
“好嘞。”林燕脆生生的应着。
两人说着话一同踩着夕阳回家。又是炊烟升起,一室人烟。
第二日,林燕听见院子里车子的响声,一晚上心神不宁的并没有来得及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信息。连忙起床,趁着还不是很炎热赶紧去院子里收绿豆。
很快到了中午,林燕做好的饭菜等着老妈回来,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回来。林燕想着自己想吃了吧。下午,还是没有回来,林燕有点着急了,一听见摩托车声,马上从房间里跑出来,却发现不是妈,而是舅舅张军强,神色凝重。
“燕子,你妈出车祸了,收拾几身你的衣服和你妈的衣服去医院。”
林燕整个人都懵了,是了,为什么妈会外出打工了,就是这一次车祸让本身债台高筑的家更加难过,所以不得不外出打工。
林燕赶紧收拾好衣物,和婶婶说了几句,就上车和舅舅去了医院,医院一如既往的压抑,满室的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很,林燕机械的跟着舅舅来到妈的病房,看着以往生气满满的母亲,现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眼泪不由自主的就留了下来。
这一刻,林燕是恨自己的,她恨自己为什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害的自己的母亲现在伤痕累累的躺在这。
“燕子,你来啦,没事,哭啥。妈没事啊。”这是林燕听到过的最温柔的声音,可是却是满满的苦涩。
“妈,对不起。”
“傻孩子,不关你事啊,是妈妈没注意。”
这一次,是林燕在医院照顾,才知道她确实伤的很重很重。可是上一世张菊芳出车祸的时候不是,因为那时舅舅去接自己的时候,自己只装了她的衣服,说自己就不去照顾了,在家里帮忙煮饭晒谷子好了,舅舅失望震惊,但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现在在医院看到她的伤势,才觉得其实她外出打工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吧。
想到这儿,林燕心中满满的全是愧疚。之前一直觉得和张菊芳的母女关系恶劣,只是母亲的责任,自责的林燕这次在医院里用了心的照顾着自己的母亲,没事就和她说自己在大学时期看过的笑话,逗得张菊芳眉目含笑的。
俩人的关系也愈发的融洽和自然。
第三章
这一次由于林燕妈车祸摔伤住院,林燕的爸爸林虎不得不从工地上赶回来,帮忙收稻谷,这天下午,林燕在开水房打了热水回母亲的病房,却看见一个魁梧木讷的汉子坐在床前笨手笨脚的削着苹果,说实话林燕的父亲在林燕的心中,在某中程度上来说,相对是陌生的,因为这个农民汉子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而林燕也是一个闷闷的性子,两者相遇,基本相顾无言,所以现在猛地一看见自己还很是年轻的父亲。
一开始是愣着的,想一想自己好像六年还是多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了,看到现在这么年轻的他,瞬间就湿了眼眶。林燕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薄情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凭借少年时期的一些怨恨就远离家,可是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是薄情,而是压抑。
“燕子,看你杵在那里干嘛,你爸,不认识了啊?”她听见了母亲的大嗓音之中浓浓的喜悦。
“爸,啥时候回的,吃饭了没?”没人知道她现在心跳多快,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
“哦,刚刚才回,家里的谷子不是该收了嘛,你妈又重伤了,趁着这几天有空,把家里拾掇拾掇。”说完把笨手笨脚削好的苹果递给坐在病床上的妇人,林燕痴痴地看着这一幕,瞬间觉得静谧美好。
“那爸,我去外面给你买份饭吧,你这时间回来肯定没吃午饭。”
“别,别浪费这钱了,我带回来一箱方便面了,刚好你不是哭着喊着想吃吗?我待会饿了泡两包就成了……”是啊,幼时的自己看家有儿女时候,孩子们都不喜欢吃,自己就眼巴巴的看着,嘟囔着不吃给我多好,粗心汉字的爸你竟然记得你闺女喜欢吃方便面,可是后来的现实的生活让我不再羡慕电视机里吃方便面的孩子,也变得像电视里的孩子一样觉得方便面是如此的如同嚼蜡。
林虎狼吞虎咽的吃了燕子泡的方便面,拍拍她的肩,“孩子,辛苦你了,照顾好你妈。”然后匆匆便走了,林燕站在医院走廊看着大步向外走的父亲,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暗暗里掐自己一把,好在很疼很疼。
父亲回来后,母亲的心情也变的愉悦起来,也许是如此,伤势也慢慢的好转了,不知是担心家里的人还是家里的事,死活不再住院了,医院医生也了解了林燕家庭情况,开了些许药,说明了注意事项,便让他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