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到达春江镇后,直奔县衙,递交拜帖见到了潘县令。
还没等他说明来意,潘县令就抢先一步开口问道:“你是来找你媳妇儿的吧?”
秦容很意外:“您是如何知道的?”
“中午的时候,武将军也来找过我了,为的也是唐姑娘被绑架之事。唐姑娘如今被困在大杨寨里,武将军已经带人过去了,希望能顺利把人救出来。”
秦容立即向潘县令借了一辆马车,直奔大杨山。
此时的唐蜜,仍旧独自一人待在昏暗的屋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她以为自己几乎要跟世界隔绝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一身杀伐之气的武玄奕大步走进来。
唐蜜看到他的瞬间,不由得睁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舅舅?”
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武玄奕手里拎着把刀,刀刃还在往下滴血,脸上和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看起来犹如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神,浑身都散发出令人害怕的杀气。
这还是唐蜜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凶狠残暴的一面,不由得愣在原地,有点不敢上前相认。
武玄奕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有点吓人。
他停下距离唐蜜两步外的距离,上下打量她,见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衣服头发也很整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别怕,我带来你回去。”
武玄奕想伸手去牵她,却发现手上全是鲜血,他连忙又收回手,胡乱在身上擦了两下,把血迹全都擦在衣服上,这才再次伸出手。
唐蜜立刻拉住他的手指,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出屋子。
屋外是一条过道,过道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武玄奕牵着唐蜜从男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唐蜜忍住惧意看了男人两眼,发现他正是将她迷晕绑走的那个男人。
此时那个男人也睁开了眼睛。
他正好看到了准备离开的唐蜜,立即伸手抓住她的裙摆,竭尽全力想要爬起来:“别想走……”
然而还没等他站起来,武玄奕就已经一刀穿透他的胸膛。
鲜血喷溅而出。
唐蜜的裙摆被溅上血迹,斑斑点点地绽放开来,吓得她僵在原地,脸色变得煞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杀人。
即便她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人,她也觉得非常恐慌。
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
武玄奕拔出刀,瞥见唐蜜煞白的脸色,动作一顿,心里有些懊恼,他习惯性地斩草除根,却忘记了身边还带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会儿她肯定被吓坏了。
他不擅长安抚小姑娘,只能无奈地说道:“这些都是土匪,死有余辜,你跟紧我,有事出去再说。”
唐蜜干巴巴地应道:“嗯。”
她下意识地将武玄奕的手指抓得更紧了。
走道尽头是一扇天窗,武玄奕推开木窗,率先爬出去,然后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将唐蜜拉出来。
大杨寨的土匪们很是凶悍,又加上熟悉地形,非常狡猾。
但他们的作战素质跟武玄奕和他带来的正规军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尤其是武玄奕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在他的指挥下,护卫和衙役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突破了大杨寨的防线,冲进对方的腹地,阿歆趁乱活捉了土匪头子。
老大被抓,土匪们立即群龙无首,彻底失去斗志,最后是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几个活口也都弃械投降,全被活捉。
衙役和护卫们也有很多受了伤,好在没人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今安歆正带着衙役们在搜查山寨中没被发现的余孽。
山寨里的屋子全都紧紧地挨在一起,这样的设计原本是为了能够让土匪们更好地抵御外敌,可如今反倒是方便衙役们更快地搜查余孽。
不一会儿衙役们就把残留的土匪全部揪出来。
这些大多是土匪们的家属,都是些老弱妇孺,他们跪在地上哭着讨饶,模样颇为可怜。
但武玄奕却一点儿心软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跟鞑子打仗的时候,见过许多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却能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掏出匕首,一刀割破对方的喉咙。
柔弱可怜在很多时候都只是表象,这些老弱妇孺作为土匪们的家属,谁能保证他们曾经没有帮着土匪们为非作歹?
他们哭得再可怜,也改变不了是共犯的事实。
武玄奕沉声下令:“把人全都绑起来带回衙门。”
“是!”
护卫们和衙役们稍作休整后,重新列队,准备带着土匪们返回春江镇。
这时有个专门负责放哨的衙役疾步跑来:“将军,秦家三郎驾着马车来了,这会儿已经到山脚下,咱们要把他放上山来吗?”
得知秦容来了,唐蜜心头一喜,正要说话,却被武玄奕给拦住。
武玄奕对衙役说道:“放他上来,但不要让他发现你,也不要让他知道土匪们已经全部被擒住。”
虽然衙役不明白武将军的用意,但他还是点头应下:“是!”
衙役头也不回地飞快跑下山去。
唐蜜不解地问道:“舅舅,为什么不能让三郎知道土匪们全被擒住的事情?”
武玄奕:“我想借此机会试试他。”
“试什么?”
“你等下不要说话,静静地看着就明白了。”
武玄奕扭头对阿歆说道:“你先带伤兵们从另外一条路下山,回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