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见今天天气不错,准备把家里的被褥床单都拿出来洗洗,但是家里没有皂角,洗这么多东西会很费劲儿。
她跑去找秦穆询问哪里有皂角。
秦穆说:“皂角要去山里摘,回头等二郎上山的时候,我让他帮忙摘点下来。”
镇上有熬好了的皂角水卖,但是庄户人家谁会舍得花那个闲钱?大都是自己上山去摘皂角,拿回家里自个儿慢慢熬。
浆洗被褥的事情就只能暂时搁置,等有了皂角再洗。
反正此时距离入冬还有两个多月,玩几天洗也没什么问题。
唐蜜并不着急,她注意到秦穆正在锯木板,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打算做个澡盆。”
“哦。”
唐蜜没有多想,家里的木桶有好几个,澡盆却一个都没有,做一个用用也没什么问题。
下午秦烈带着秦朗外出去捉鱼,唐蜜也要跟着一起去。
秦烈浓眉紧皱,相当不耐烦:“河水深得很,凭你那副小身板,掉进水里立刻就会被河水冲走。”
唐蜜拍着胸脯保证:“我会很小心,不会掉进水里的。”
“那你上次怎么会落水的?”
“上次、上次那是为了救人,是迫不得已之下的选择!”
秦烈很不屑:“你自己就是个旱鸭子,还敢跳水救人,谁给你的胆子?!”
唐蜜极力争辩:“我不是旱鸭子!我会游泳!”
秦烈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
最后还是秦穆开口:“她想去,你就带她去吧,到了河边你多看着她点儿就行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花一般的年纪,整天闷在家里肯定会觉得难受,是该让她出去走走。
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秦烈自然是没有了异议。
他一字一句地叮嘱道:“你要紧跟我,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如果你这次再出事,你就等着挨揍吧!”
明明是关心的话,硬是被他说成了威胁恐吓。
秦穆无奈地摇头,二郎这个脾气太不讨人喜欢了,难怪唐蜜每次看到他都不由自主地往后躲。
唐蜜挎着个小竹篮,和秦朗并肩走在一起。
秦朗的年纪比她还小两岁,但个头却比她还高出小半个脑袋。
“蜜蜜,我帮你提篮子吧。”
唐蜜说不用:“这篮子很轻,我自己能行的。”
秦朗嘴里叼着根草,双手背在身后,一边倒着走,一边看着她问:“你提着篮子准备干什么啊?”
“我想去河边看看有没有野菜,顺便摘点回家。”
秦朗立刻说道:“以后等咱们家地里的菜长出来了,咱们就有菜吃了,不用再让你这么辛苦地去挖野菜。”
唐蜜笑了起来:“挖点野菜而已,算不得辛苦。”
走在最前面的秦烈一直没有回头。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他的两只耳朵一直都是竖着的。
他一直在偷听身后两个人对话,心里琢磨着以后要多上山打猎,多卖些皮毛猎物,以后攒够了钱去买地。
有了土地,就能种更多的粮食和菜,让媳妇儿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不用再去挖野菜。
唐蜜忽然停下脚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菜地。
秦烈和秦朗不得不跟着停住步伐。
他们顺着唐蜜的目光望去,见到那边除了一大片白菜地,其他什么都没有。
秦朗忍不住问道:“蜜蜜,你在看什么呢?”
唐蜜指着前方的菜地:“那是谁家种的白菜?”
“那是李叔家的菜地。”
别人都看不到,但只有唐蜜能看见,菜地里面弥漫着许多的黑色气息。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不祥之气。
她压下心里的不安,抬脚走过去。
靠近菜地之后,发现那些黑色气息都是从土地里面冒出来的,它们缠绕住白菜,让这些白菜也变得不祥。
唐蜜壮起胆子,提着裙摆跳到菜地里面,伸手抓起一把泥土,用菜叶包好,放进竹篮里面。
秦朗很好奇:“你拿泥土干嘛?”
“我怀疑这些土有问题,可能跟鲜香楼食物中毒的案子有关系。”
秦烈皱眉看着她,眼中充满狐疑:“你怎么知道这两者会之间有关系?”
唐蜜没办法解释黑色气息的存在,只能给出五个字作为回答。
“女人的直觉。”
秦烈:“……”
唐蜜故意岔开话题:“我们快走吧,早点去早点回,不然就赶不上吃午饭了。”
三人到了河边,秦烈让五郎留在岸上陪着唐蜜,他脱掉上衣,撸起裤腿,独自一人下水去摸鱼。
秦朗带着唐蜜往下游走。
河下游长了许多芡实,当地人管它们叫刺头藕,那些刺头藕表面很多细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划破手指。
但只要剥掉它们的表皮,不管是生吃还是炒了吃,味道都很不错。
恰好现在又是采摘刺头藕的最好时节,河边聚集了不少人,都在采摘刺头藕。
秦朗也很馋那些清甜爽口的刺头藕。
“蜜蜜,你在这里坐着休息,我去摘刺头藕。”
他撸起衣袖和裤腿,踩进河边的烂泥之中,一手用镰刀将刺头藕勾到面前,一手小心地将它连根从水里拔出来。
唐蜜站在岸边看了会儿,见他动作干脆利落,颇为熟练,便放下心来,转而去寻找其他的野菜。
很快就被她找到了一种以前经常吃的野菜,折耳根。
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