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万万没想到唐蜜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由得急了。
“我们要是把衣服留下的话,我们穿什么回家?”
唐蜜慢悠悠地说道:“我又没说要把你们的衣服都给扒光了,肯定还会给你们留件中衣和亵裤的,反正现在外面天气暖和,就算你们少穿点儿,也不会被冻病。”
这只是被冻病的事情吗?!
江氏和两个儿媳要是只穿着中衣和亵裤回去的话,这一路上肯定会引人耻笑,不出半天,她们穿着中衣乱跑的事情就会被传遍春江镇和东河庄,回头让她们如何做人?
江氏忍不住泄露出几分怨气:“就算你不想借钱给我们,也不需要用这种办法损人吧?”
“我可没有损人,我是非常认真地在跟你们商量,毕竟五十两不是小数目,万一你们将来不还钱怎么办?俗话说得好,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们想要借钱,就得留下东西作为抵押,这很公平啊!”
唐蜜摆事实讲道理,说得江氏无言以对。
江氏自知讲不过她,幸好她早有准备,掏出事先用茱萸熏过的手帕,捂住眼睛就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没钱了,我们也不至于找上门求你们借钱,你们一家住着大宅子,过着舒服的好日子,却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家骨肉分离,你们好狠的心啊!”
茱萸的味道刺激得她眼泪直流,看起来哭得极其悲惨。
她的两个儿媳见状,也纷纷捂住脸哭起来,但因为她们事先没有准备,所以哭了半天也没能挤出一滴眼泪,只能呜呜地干嚎。
秦镇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干脆起身走人,眼不见为净。
唐蜜被她们哭得头疼,不想再跟她们纠缠:“你们慢慢地哭,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她就和秦容离开了堂屋。
等他们一走,江氏与两个儿媳就立刻停止哭嚎。
这时阿歆走了进来。
她生得极为高挑,一米七八的身高,随便往门口一站,就把屋里几个老弱妇孺给压得矮了一头。
阿歆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姐让我在这里看着你们,等你们哭够了,就送你们离开,既然现在你们都不哭了,就请出去吧。”
闻言,江氏立即捂住脸,立刻又哭了起来:“四弟一家真是没良心啊,居然派个丫鬟来赶我们走!”
阿歆没有理她,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二房的人,只要他们停止哭嚎,阿歆就立即请他们离开。
她长得很高,再加上一身的气势,看起来就很不好热。
江氏等人不敢跟她硬来,为了不被赶走,只能扯着嗓子不停地哭嚎。
嚎到后面嗓子都沙哑了,连说话都成困难。
江氏不得不停下来,痛苦地说道:“能给我倒杯水吗?”
阿歆:“不能。”
江氏的大儿媳忍无可忍,扯着沙哑的嗓子破口大骂:“有你这么做丫鬟的吗?信不信我一巴掌教你怎么做人?!”
他们本以为阿歆会动怒。
出乎意料的是,阿歆一点都没生气。
她平静地转身,很快就提来一壶茶水。
江氏等人见状,既兴奋又得意,就算对方长得吓人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只要吓唬几句就老实了。
阿歆倒了杯茶水,重重地放在桌上:“请喝茶。”
江氏急忙伸手去接。
可是手指还没碰到茶杯,就听见咔擦一声响,茶杯碎成两半。
江氏僵在原地,被吓得手指都在打哆嗦。
她的两个儿媳也没好到哪里去,全都一俩惊恐地看着阿歆。
这丫鬟一只手就能把茶杯捏碎,她还是人吗?!
阿歆扯动嘴角:“抱歉,我的力气有点大,不小心把茶杯给捏碎了,要不我再给你们倒杯茶?”
“不、不用了!”江氏立即站起身,“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情要忙,我们先走一步,告辞!”
说完她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两个儿媳带着孩子也跟着落荒而逃。
阿歆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他们走出了院门,她才收回视线,将桌上的碎杯子和茶水收拾干净,随后将江氏几人坐过的椅子仔细擦了好几遍。
她从头到尾都非常平静,好像刚才徒手捏碎茶杯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似的。
阿歆找到唐蜜。
“二房的人已经走了。”
唐蜜颔首,表示知道了。
阿歆想了下:“我刚才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茶杯。”
唐蜜没有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一个茶杯而已,碎了就碎了吧。”
他们以为这件事就此打住了。
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郭氏忽然来了。
她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唐蜜连忙给她煮了碗姜茶:“婶婶,外头夜里寒气重,你快喝点姜茶,去去寒气。”
郭氏接过姜茶,一口气就给喝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茶太过辛辣的原因,她的眼眶更红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要哭出来。
秦镇越追问道:“大嫂,你为什么如此伤心?难道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你跟我们说说,只要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都会尽力而为。”
郭氏眼中含着泪光,却始终都不肯说话。
直到秦印来了,郭氏这才像是找到了依靠般,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阿印,我跟你爹过不下去了!呜呜呜!我要跟他和离,以后就跟我过吧!”
秦印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跟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