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病患分别是一个面色发黄不停咳嗽的干瘦男子,和一个衣着精致面色红润的妙龄女子。
张大夫迅速指向那名妙龄女子:“我选她。”
然而妙龄女子却掩唇娇笑:“可奴家更喜欢这位俊俏的小哥哥呢!”
说完她就主动走到秦羽面前,抬起雪白的手腕,伸到秦羽的面前,朝他抛了个媚眼:“小哥哥,奴家这些日子总是头晕恶心,还有些犯困,你给我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了?”
唐蜜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提醒对方注意点儿。
看病就看病嘛,抛什么媚眼啊?!
张大夫原本对妙龄女子的拒绝感到很是气恼,可当她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所有的气恼顿时就变成了幸灾乐祸。
那香味张大夫以前闻过,是勾栏院里那些妓子们常用的香料。
这种香料价格低廉,气味极其浓烈,一些得了花柳病的妓子为免被客人知道自己身上有病,就故意用这种香料来熏衣服,以此来掩盖住花柳病散发出来的糜烂臭味。
很显然,面前这位妙龄女子出自勾栏院,而且身上很有可能患有花柳病。
虽说只是正常触碰的话,花柳病不会被传染,但如果能膈应一下竞争对手,张大夫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秦羽当然也闻到了那股子浓烈的香味。
他微微皱眉,但并未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掏出手帕,掩住口鼻,然后对樊东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樊老板可否借我一段丝线?我想悬丝诊脉。”
悬丝诊脉可不是随便什么大夫都会用的,至少张大夫就不会。
听到秦羽要用悬丝诊脉,张大夫在心里冷笑,真是大言不惭,连个正经的师门都没有,居然就敢悬丝诊脉,也不怕当众闹出笑话,砸了自己的饭碗!
樊东峰立即让人找来丝线借给秦羽。
秦羽将丝线的交给妙龄女子,让她系在自己的手腕上,他将丝线扯平,指尖按住丝线的另一端,细细地听脉象。
那一边张大夫也已经开始给干瘦男子看病。
那个妙龄女子名叫祝昭娘,她的确是出自勾栏院,阅历丰富的她见过不少男人,但还从没见过像秦羽这么俊俏的男人。
即便秦羽冷着脸不理她,她也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勾他说话。
“奴家名叫昭娘,住在烟水胡同,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到烟水胡同四个字,秦容的面色微微一变。
他从未去过烟水胡同,但却经常听任提起过,那条胡同里面住了好几户人家,全都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也就是大家眼中的勾栏院。
樊东峰也是一怔。
他立即将伙计叫到面前,低声问道:“我让你找两个病患给张大夫和秦四郎看诊,你怎么给他们找来这么一个女人?”
镇上能看病的地方就只有生药铺子,平时来这里看病的人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但秦羽毕竟是秦容的弟弟,就算是看在秦容的面子上,也不该给秦羽找来这么一个不干不净的女病人,这也太得罪人了!
伙计表示很无辜:“是东家您说随便找两个病患,当时他们两个人离我最近,我就他们给叫过来了,再说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啊……”
“行了行了,就你那点眼力劲儿,能干什么事啊?”樊东峰摆了摆手,烦躁地赶他走。
伙计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秦羽放下丝线:“姑娘除了经常头晕恶心还犯困之外,是不是还经常腹泻腰疼?”
祝昭娘笑得很是娇软:“是啊,小哥哥你真厉害,连这都知道呢~”
“此外你身上应该还有杨梅形状的紫斑吧?”
听到这话,祝昭娘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仓皇,同时矢口否认:“没有,我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秦羽没有与她争辩,他淡淡地说道:“姑娘这是患上了杨梅疮,好在病情并不严重,我给你开两副药,你拿回去每日早晚各服一碗药,十天应该就能痊愈。但你得记住,服药期间必须注意保持个人卫生,不要再与男人同房,不然病情只会继续加重。”
祝昭娘有心辩驳,可当她迎上秦羽那双仿佛什么都看透了的清冷视线,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樊东峰从秦羽手里接过药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的确是治疗杨梅疮的药方。
他将药方转手递给伙计:“带这位姑娘去抓药。”
祝昭娘站起身,低着头跟伙计走了。
至于围观的其他人,在听说祝昭娘患有杨梅疮后,都纷纷避让开来,生怕被她传染到。
那边的张大夫也已经给干瘦男子写好了药方。
张大夫将药方递给樊东峰看,同时说道:“这位病人是得了肺痨,所以才会咳嗽不止,只要他能按照我这方子去吃药,不出三天就能痊愈!”
樊东峰看完药方后,神色却不太好看:“你这方子里面的药量是不是有点多?”
张大夫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病得严重,当然要用猛药,这样才能见效快。”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悄悄地说:“而且我还特意在方子里面加了些名贵药材,保证能让您的生药铺子多赚一笔!”
樊东峰深吸一口气,这才将胸口那股子怒气给压下去。
他放下药方:“张大夫,为人医者,应当以治病救人为先,怎么能为了赚钱就故意给病患用名贵药材?而且你还故意加重药量,万一病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