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衍也是刚到秦家门口,正准备敲门时,就看到唐蜜和秦朗回来了。
他立刻收回手,诧异地问道:“你们刚出去了?”
唐蜜和秦朗走到他面前。
“对啊,我们刚出去转了下,”唐蜜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道,“我们之前才分开没多久,你这就又找了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确实是有点事,”司徒衍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压低声音,“之前那位姬三爷走了吗?”
“已经走了,怎么?你有事找他?”
“不是,”得知人已经走了,司徒衍立即松了口气,“他走了就好,不走的话,我都不敢来找你们。”
唐蜜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啊?还非得等姬三走了之后,你才敢来说?”
“你知不知道那个姬三是什么人?”
唐蜜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朗。
秦朗面无表情,硬邦邦地说道:“不知道。”
司徒衍立刻说道:“可我知道他是谁,十六年前,我曾在老太后的寿宴上见到过他。”
唐蜜愣住,非常意外:“太后的寿宴?那他……”
能参加太后寿宴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时就连秦朗的神情也微微发生了变化。
在他们两人的注视下,司徒衍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知道镇南王府吗?”
唐蜜和秦朗齐齐摇头,表示不知道。
“最早的镇南王是个打铁匠,他跟随太祖皇帝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后来被册封为镇南王。南方十三个州城,全都是镇南王的封地,他可以说是整个大启朝封地最多的异姓王爷。第一任镇南王死后,王位由他的子孙世袭,一代代传下来,如今已经传了整整七代,镇南王府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磨,势力越来越大。尤其是在南方,那里的百姓可能会不知道当地皇帝是谁,但绝对不会不知道这一任的镇南王是谁。”
唐蜜脑子里冒出三个字,土皇帝。
在山高皇帝远的南方,镇南王府的势力根深蒂固,称得上是只手撑天。
但,这些跟他们秦家又有什么关系?
唐蜜很无语:“你跟我们说这些干嘛?我们又不关心南方的局势。”
司徒衍笑了笑:“今天来找你们的那位姬三爷,就是镇南王。”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重磅炸弹入水,炸得唐蜜和秦朗都懵逼了。
过了好久,他们两人才缓过神来。
唐蜜仍旧不敢置信:“不可能吧?镇南王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一定是你认错人了吧!”
“你也说了,镇南王那么厉害的大人物,我怎么可能认错呢?再说了,东河庄虽然偏僻,但这里已经有了一个阁老、一个侯府世子、还来过一个大将军,现在再多加一个王爷也没什么吧。”
“什么叫没什么?那可是王爷……等等,比刚才说阁老?这里哪来的阁老?”
司徒衍挑眉:“周安宴没跟你说他以前在内阁当丞相吗?”
“……”
唐蜜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早就对周老爷的身份有所怀疑,猜测他应该不是普通人,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以前竟然是个丞相!
卧槽,那可是丞相啊!
百官之首啊!
老牛逼了!
司徒衍见她已经被吓傻了,不由得轻笑出声:“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惊讶,周安宴在前两年就已经辞官了,如今他就是个普通的布衣百姓。”
唐蜜更加错愕:“辞官?!”
多少读书人做梦都想当上丞相,为啥周老爷还要辞官啊?这也太不把名利当回事了吧!
司徒衍意味深长地笑道:“内阁共有六名丞相,周安宴不是第一个辞官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今这朝廷,乱得很。”
唐蜜怔住:“六名丞相?”
大启朝的丞相都是批发的吗?一出手就是六个!
“咱们朝廷的内阁一直都是六个丞相,你不知道吗?”
唐蜜扯动嘴角干笑:“我就是个村姑,当然不知道这些朝廷里的事情。”
司徒衍朝她眨了下眼睛:“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叫我一声哥哥,我会考虑跟你多说一些朝廷里面的事情。”
唐蜜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谢谢,我并不想知道。”
司徒衍有点失望。
唐蜜:“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进去了。”
“我特意跑来告诉你镇南王的事情,你都不请我进门去喝杯茶吗?”
“要是换作以往,我肯定欢迎你进门喝茶,但今天咱们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很抱歉,恕我们不能接待客人,改日我们一定登门道歉。”
司徒衍隐约能猜到秦家今天出的事情,应该是跟镇南王有关系。
但唐蜜看起来不想说得太具体,司徒衍不好追根问底,只能压下心里的好奇,朝她摆了下手:“那我回去了。”
等司徒衍走后,唐蜜和秦朗跨过门槛,走进秦家院子。
秦朗低声地说:“那个男人真是镇南王吗?”
唐蜜:“应该是吧,司徒衍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咱们。”
一想到那个男人的身份如此之高,秦朗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他本来还想找机会揍那个男人一顿,现在得知那个男人的身份后,他的计划只能泡汤。
秦镇越和秦穆秦羽一直在堂屋里面等着。
他们见到唐蜜和秦朗回来了,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