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双微恼,怒喝一声,“让开!”
张公公没法,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着。
赫连双无奈之下踹他一脚,趁他吃痛满地打滚,匆匆往内殿而去。
赫连钰已经走了,永隆帝还在为赫连缙的事怒火上头,左一声“逆子”右一声“逆子”,那头顶冒火的暴怒样子,吓得内殿一众宫人太监战战兢兢。
“父皇。”
赫连双走进去,满面带笑,声音甜脆。
永隆帝一听是宝贝女儿来了,怒火马上消减了一半,转头看清楚面色红润的赫连双,笑了起来,“双儿怎么过来了?”
赫连双亲昵地挽着永隆帝的胳膊,“儿臣想父皇了呗,特地过来看看你。”
永隆帝瞅她一眼,“想父皇了怎么几个月不入宫来?”
赫连双羞窘道:“铺子上忙,儿臣去帮婆母和大伯子了,所以没空来宫里。”
永隆帝一听,扬起眉梢,“怎么,双儿还去铺子上帮忙?”
“嗯。”赫连双知道永隆帝最不喜欢公主出嫁以后对夫家摆架子,点头道:“偶尔会去的,吴二哥待我那么好,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他?”
这一听就知道公主和驸马关系更近一步了。
永隆帝顿时眉开眼笑,“朕就知道,双儿不会让朕失望的。”
伏跪在地上的宫人太监们纷纷松了口气,心里默默感谢永淳公主这救星来得及时。
赫连双扶着永隆帝坐下,又绕到他背后,两只小手力度得当,轻轻给永隆帝捏肩。
“儿臣听说,父皇方才又生气了,可是哥哥惹您不快?”
温柔似水的声音,即便说的是赫连缙的事,永隆帝也生不起气来。
这里的宫人们都明白,赫连双在永隆帝面前有消怒的功效,每次只要她来,不管永隆帝再如何怒,都会马上变得眉开眼笑,俨然一个慈父模样。
而这些,却是在永平公主赫连珠身上从来没见过的。
那位来御乾宫的影响力可与二殿下比肩,同样不得永隆帝喜欢。
“你二哥那性子,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永隆帝一说,脑袋又疼起来,咬牙切齿,“也不知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会生得这么个孽障,整日里不学无术也还罢了,其行为作风越来越目中无人,简直没把朕放在眼里!”
赫连双一听,隐约明白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娇娇软软地道:“二哥一向听我的话,父皇能否准儿臣去看看他?”
永隆帝怔了一下,直接否决,“不准!”
赫连双也不气馁,“父皇忘了么,今儿是中秋,文武百官都在外头候着呢,若是一会儿看不到二哥出席,岂不是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永隆帝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老二那个逆子何时给人留下过好印象?行了,你也别在这儿白费神,这次,朕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原谅他,你要去灵泉宫看他,自去便是了,但要朕同意他出席中秋宴?想都别想!见不到这孽障,文武百官只会高兴得想放鞭炮庆祝,谁会过问他?”
赫连双一听同意她去看赫连缙,马上又高兴起来,“谢谢父皇。”
永隆帝摆摆手,“行了,朕知道你来御乾宫的目的也就是这个,去吧,朕也得更衣出席宫宴了,哦对了,你别耽误太久。”
“儿臣知道了。”赫连双弯弯的眉眼娇俏可爱,声音清脆如莺啼,一转身出了御乾宫,朝着灵泉宫而去。
——
赫连缙所设的密道出口是许府后院的一口枯井,出来以后,白起和白述两个早就在暗中候着了。
“主子。”眼瞅着四下无人,白起道:“许姑娘正在许老太太的院子里陪她吃饭。”
此时天色近黑,秋风微凉,吹散一树桂花香。
赫连缙估算了一下时辰,对着白点头,“差不多了,你沿着密道回去暂时顶替一下,务必要保证外人不会起疑。”
“属下遵命。”
白起走后,白述一路避开许府的下人去往许老太太的院子。
屋内祖孙俩已经吃完饭,正在用甜点,气氛一派和乐融融。
白述猫着腰走到窗外,学着猫儿叫了三声。
屋里头许菡一下子警惕起来,其实她早前与赫连缙并没定下什么暗号,只是赫连缙嘱咐她在府上等着,所以自入了老太太的院子,她就一直高悬着心,怕赫连缙突然闯进来给所有人来个猝不及防。
许府没养猫,但如今却突然出现了猫叫,许菡稍微一想就明白必是赫连缙来了。
她眼波晃了晃,笑看着许老太太,“咱们家何时养猫了?”
许老太太也是一脸纳闷,“大概哪里跑进来的野猫吧?”
许菡站起身,“我去看看。”
她挪着步子走到门外,彻底离开许老太太的视线时,旁边的耳房门突然开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她拽了进去。
许菡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那只手摁到门板上,嘴巴也被紧紧捂着。
许菡睁开眼,昏暗的房间内,他幽邃的瞳孔映着门缝里透进来的潋滟碎光,像两泓被月光肆意挥洒的清泉,冷而冽,与外人看到的慵懒散漫截然不同。身上隐约有一种浅淡的,似有若无的墨竹香,莫名让她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暖,就好像上辈子已经遇见过他,遇见过这种味道。
“别说话。”瞧着许菡终于安静下来,赫连缙方才开口,声音低沉微哑,覆满磁性。
许菡没法开口,只能乖顺地点头。
赫连缙终于松开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