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这位兄长可是北燕出了名的性子冷,不过好在他担任国师以后屡屡辅助君主深得百姓爱戴,在百姓眼里名望颇高,否则就这生人勿近的性子,早被人骂了。
易舟走后,易白唤来金鸥。
“主子有何吩咐?”
“去找一套丫鬟的衣裳来,明天一早给云静姝换上。”
金鸥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靖安王明日生辰,本座打算亲自前往贺寿。”
看来主子是打算带着云静姝去靖安王府了。
金鸥没敢多嘴,很快下去给云静姝准备衣裳。
这一路从南凉到北燕,云静姝都是被蒙住眼睛的,到达国师府才被摘了眼罩。
难得的没有被安排在柴房,这是一间客卧,陈设简洁,却异常干净整洁,可见宅子主人就是个见不得污尘的。
房门紧紧关着,从外面上了锁。
云静姝走到门后,不断地拍打着门板,“有没有人啊?”
没人回答。
云静姝心急得不得了。
这一路上,不管那些护卫嘴里的“主子”怎么安排自己,她全都不在乎,只是一想到自己那还不会说话走路的孩儿,就每每觉得心如刀割,他那么小,往后长大了知道自己没爹没娘会不会哭得很伤心?
云初微!
若有朝一日我能重来,必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此时的云静姝满心满眼都是对云初微的恨,根本不会去想,若是没有云初微,她早就被苏家人快刀斩乱麻给弄死了,哪里还能辗转到京兆府大牢再被易白的人给救出来。
不多一会儿,房门被打开,金鸥捧着一套丫鬟穿的衣服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嬷嬷,嬷嬷手里拎着食盒。
这是云静姝第一回见到把自己劫走的这伙人的真面目,她一下子激动起来,直勾勾盯着金鸥,“你是谁?”
金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无需知道。”
云静姝恼了,这一路上,不管她如何问,金鸥都是这一句回答,不弄清楚对方的身份,难道她还得继续每日提心吊胆么?
“这是哪里?”她又问。
“北燕,国师府。”难得的,金鸥回答了她一句。
云静姝僵住了。
北燕?!
所以她已经彻底离开南凉了吗?烨儿见不到娘亲,该怎么办?
“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金鸥将丫鬟裙衫放到一旁,冷声吩咐,“明天一早换上,主子会带你出去赴宴。”
这里是国师府,那么这个人嘴里的主子
“你们的主子,是国师吗?”云静姝惶恐地问。
她早些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听说过北燕国师,更不了解这是个怎样的人,但心里隐约觉得自己怕是要栽在他手里,所以忐忑起来。
金鸥淡淡看她一眼,算是默认。
云静姝心底一沉。
为什么她会被北燕的国师盯上?
脑海里突然想起云初微曾经说过外面有一伙人在找那枚玉坠的真正主人,难道说,北燕国师就是那个一直在找她的人?
想到这里,云静姝再也没法保持平静,她水眸中泪花一涌,扑通跪在地上,哭声哀求,“大人,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想回南凉看我的孩子。”
金鸥没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面上的表情满是嘲讽。
“大人”云静姝还在垂死挣扎,她真的好想烨儿,每时每刻都想回到他身边照顾他。
金鸥瞟了一眼旁边的谢嬷嬷,“从今天起,就由你照看她的日常生活。”
嬷嬷只是点头,没应声,她是哑巴,不能说话。
云静姝看着金鸥决然而去的背影,心底一沉再沉。
谢嬷嬷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来,拉了拉云静姝的衣襟,用手示意她吃饭,云静姝这才反应过来谢嬷嬷是哑巴,她站起来坐到桌边,望着桌上精美的吃食,却半点食欲都没有。
“嬷嬷,你有过孩子吗?”云静姝眼眶含泪,很想把自己的心事找个人倾诉出来。
谢嬷嬷一顿,继而慢慢点头。
“我也有过。”云静姝喉咙口嘶哑得生痛,“可是他还没满周岁,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谢嬷嬷眼里露出几分同情来。
“我好想我的孩子。”云静姝一面说,一面落泪,“若是能让我再回去,就算每天让我做最粗最累的活,我也绝无怨言的。”
谢嬷嬷说不了话,只是打着云静姝看不懂的手势。
她抹了泪,慢慢端起小碗,尽管国师府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可吃在云静姝嘴里,便味同嚼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半碗饭扒完的,只知道自己意识回神的时候,人已经泡在浴桶里了,谢嬷嬷轻轻给她搓着背。
知道谢嬷嬷说不了话,云静姝索性就把她当成随时倾诉的对象。
“嬷嬷可知道国师为何要抓我?”
谢嬷嬷摇头。
云静姝又问:“你在这府上待很久了吗?”
谢嬷嬷摇头,她不是国师府的人,国师身边从来不要丫鬟伺候,只有男仆,她是金鸥护卫长连夜从丞相府调过来的。
云静姝转头看她一眼,喟叹,“不会说话,想来也是个可怜人。”
谢嬷嬷继续替她搓背。
这一夜,云静姝睡得不太安稳。
谢嬷嬷就在外间守夜,听到里间云静姝辗转反侧的声音,索性起身掌了灯走到里间。
云静姝也坐起来,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