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一瞬,拓拔芜忽然睁大了眸子,“你是说五皇弟?”
此番只有拓跋锐跟了来,秦莞这么问,明显是怀疑拓跋锐!
秦莞便道,“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每个人都值得怀疑,特别是当日跟着上山的人。太子身份贵胄,大周人必定不会在自家的猎场之上取太子性命,而其他人之中,权力的争夺乃是第一缘故,如此一说,公主以为是何人害了太子殿下呢?”
拓拔芜想了一瞬,摇头,“难道就不能是刘赟吗?”
秦莞颔首,“的确有这个可能,刘赟如此,能破坏北魏和大周的联姻,还能挑起北魏和大周的战乱,如此,大周必定选择和西梁交好,西梁得利。”
顿了顿,秦莞又道,“我没说刘赟不可能,我只是说,怀疑的对象,不应该只是一个人,若是那样,极有可能被困住,反而遗漏了真正的凶手。”
拓拔芜怔怔的看着秦莞,又来了,那股子严肃的冷静又来了,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秦莞平日里绝不给人冷酷慑人之感,可在一些特殊的时候,这感觉却格外的强烈,让人有种不敢亵渎的神圣肃穆。
“你,你怎么能想到这么多?”
拓拔芜呆呆的,面对这样的秦莞,她那份桀骜的性子不由也被压了下去。
秦莞笑一下,摇了摇头,“这道理,很多人都能想到。”
拓拔芜抓了抓脑袋,“很多人都能想到,那岂非大家都怀疑五皇弟是凶手了?”
秦莞正重新给拓跋弘盖上锦被,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见她愣了一下,拓拔芜忙问,“怎么了?难道不是嘛?”
秦莞直起身子来点了点头,“是,是这样不错。”
……
……
因着拓跋弘之事,此番的大猎可说被搁置,今日雨停了,燕迟更是带着人再上了巍山,这一次带着的人之中,拓跋弘和拓跋锐这两队的侍卫都带着,而其他人,却也都在昨夜被问话,但凡中途没有五人分开的,只需其中一个人上山说一遍路径,而如果有分开的,则要全部上山,当日五六十个小队伍一起上山,如今每一队都要确定自己的位置,可想而知这件事该是多么繁杂。
成王帐中,成王眉头紧皱着道,“拓拔太子若是醒不过来,以后北魏继承皇位的人会是谁?”
鲁霄道,“应该是北魏的四皇子和五皇子,这二人皆是母族势大者,而他们的母妃,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德妃,北魏皇帝对此二人也都十分宠爱,相较之下,北魏四皇子比五皇子的声望要高一分,不过,五皇子的母妃,要得宠一些。”
成王皱眉想了想,“我们的人,可能联络到这个北魏四皇子?”
鲁霄点头,“自然是能的。”
成王颔首,“那好,派人联络这个四皇子,告诉他,五公主不要想了,不过一个宗室贵女,却一定是可以的。”
鲁霄微讶,“殿下的意思是……”
成王笑笑,“那拓拔太子醒过来的可能性太小了,即便醒了过来,人是不是痴傻呆笨还不一定,要继续做皇子,基本不可能,而这一次大皇子出事,这拓拔公主和五皇子回了北魏,只怕也会被指责一二,这么看来,四皇子继位的可能性不小。”
“所以殿下想提前联系四皇子,抢在太子之前?”
成王点点头,“当然,对这个五皇子也要多加照顾,我猜,这两日会有人怀疑他是凶手,告诉跟来的那几个,在审议之时,多提五皇子说几句好话。”
鲁霄闻言顿时笑了开来,“殿下真是英明,两边都做了打算,到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亏,殿下放心,我就这去安排。”
成王笑了,“顺便再看看,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鲁霄点头应声而去,而皇后帐中,赵淑华的眉头正紧紧的皱着,“我本觉得北魏的太子不错,可没想到半途出了这样的事。”
燕彻微讶,“难道母后真的想把蓁儿嫁去北魏?”
赵淑华眼底闪过一瞬的机锋,而很快,她笑道,“只要能巩固你的太子之位,母后又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北魏太子我看着人极好,至少比临安城的那些贵族子弟来得好,何况到了北魏,将来你妹妹还能母仪天下。”
燕彻欲言又止,“可是,可是北魏也太远了……”
赵淑华叹了口气,“我入宫之后,可有出过宫几次的?我又见过几面你外祖?我虽然在深宫之中高高在上,还不是孤身一人?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可是妹妹和您不一样,她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什么都不懂,到了北魏,哪里能应付的了呢?”
赵淑华失笑,“傻孩子,你以为母后会的这些,也是天生就会的?到时候,不会的也会学会的,你妹妹不笨。”说着赵淑华又叹了口气,“不过,现在的情势有些复杂,这念头也只能压下去了,拓拔太子的事,你如何看?”
燕彻道,“儿臣有些怀疑拓跋锐。”
赵淑华一笑,“夺嫡之争?”
燕彻点点头,赵淑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笑,“若真是如此,倒也极好,让皇上看看,因储君之位而引发的血案是哪般的?”
说着,赵淑华面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二十年前的事,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燕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