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吓得秀琴二人眼眶微红,满面害怕的跟着衙差走了。
这二人一走,秦莞走过去将衙差手上的包袱拿了过来,包袱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双鞋和一件水红色的衣裙,和适才看到的柳氏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秦莞先将衣裙抖开,衣裙一展,一股子浓重的香粉味道便涌了出来,秦莞觉得甚是刺鼻,她仔细的看了看,忽然眉头一皱,只见衣裙的背部和后腰臀部以及裙摆上,皆有灰土污渍,且臀部还有几丝破损,秦莞唇角抿了抿,又低头去看那双鞋子。
鞋头是簇新的,可此刻看过去,鞋跟处却已经有了磨损,且鞋子上面沾着一层土,秦莞转头一看一旁的井口土面,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土。
秦莞将包袱给霍怀信,“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柳氏就是在这里被杀的了。”
说着,秦莞看着燕迟道,“她致死的原因便是脖颈上的那处勒痕,且从勒痕的方向看,凶手应当是从后面下的手,而她衣裙上的污泥破损也证明了这一点。”
秦莞说着走到花棚之外去,“昨夜,她从她的院子出来,然后走到了花棚入口……”
秦莞走了进去,“进来之后,或许和凶手说了几句话,然后,她转向了右边……”秦莞转过身,“就在这时候,凶手从后面勒住了她,她被拖着往后退了两步,最终因为不敌凶手,被拖倒在地,然后活活勒死。”
说到这里,秦莞的眉头跳了一跳,当初九小姐是被活活扼死的。
燕迟看着秦莞将案发时候的情景过了一遍,不知怎的,这画面让他心底有些发堵,秦莞却转身眉头拧了起来,“她是来见谁的呢?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沐浴洗漱歇下了,可是出来的时候,她换了新衣,换了新鞋,还上了妆,身上还摸了极重的香膏。”
秦莞说着苦笑一下,“越说越像是偷情……”
她转身,走到花棚左边去,“当时,凶手应该是在这边……而这些痕迹,也是从入口往左的,咦……”
秦莞忽然喊了一声,燕迟走过来道,“怎么?”
秦莞便道,“这里的花藤有痕迹的只有两尺左右的范围,可是在这里,你们看……”秦莞快步走到左边的花棚一角,“这个地方的花叶却有些古怪。”
适才秦莞所说的花藤上留下的痕迹,无非是花叶被揪掉了,花藤被扯断了,又或者是叶子上面留下了划痕,可此刻秦莞面前的这一角落里的花叶,不见明显的伤痕,可有几片叶子上却有大片的发黑痕迹。
“好像被什么压过……”
燕迟眯眸,忽然,他上前一步,人往花架一角靠了过去。
他这一靠,身形便十分隐蔽的藏在了这角落之中,可与此同时,花架子上的花叶被压在了他和架子之间,秦莞眼底一亮,“就是如此!殿下虽然没有刻意用力,可如果这样靠的时间长了,叶子会被压坏,会变黑!”
“在柳氏来之前,那个人已经到了。”燕迟直起身子来,“那个人为了躲避,在这里站了许久,所以这一片叶子被压坏了。”
秦莞点点头,忽然道,“难道那个人躲在这里,就是为了杀柳氏?”
燕迟便看着她问,“可是柳氏为什么会赴约呢?”
这话刚落定,一旁的霍怀信忽然“啊”了一声,秦莞和燕迟转眸看去,只见一方帕子从柳氏的衣裙之中掉落了下来,燕迟和秦莞忙上前。
霍怀信也在看衣裙上的痕迹,他反反复复的看,见忽然掉下来一方帕子也十分意外,“这东西……好像是放在袖袋里面的……”
说着霍怀信将其捡起来,看了看便要继续装回柳氏的衣衫袖袋里。
那是一方白色的巾帕,丝绸质地,帕子一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柳叶,叫人一看便知道是柳氏的帕子,可就在霍怀信要装进袖袋去的刹那,他鼻子忽然微动一下。
“什么味道这是……”
秦莞走过来,忙拿过帕子闻了一下,眉头一皱道,“似乎是汗味。”
燕迟凤眸一狭,“汗味?怎么会是汗味?她身上换了新裙,擦了脂粉香膏,偏偏自己用的帕子会有汗味?莫说出来见人,便是平日里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帕子有味道。”
秦莞心底“咯噔”一下,“这不是她的帕子!”
话音刚落,远处徐河的身影却一下子闪了出来,“九姑娘……”
徐河一路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几人跟前,“世子殿下,知府大人,九姑娘……”
霍怀信看着他,“你不是在检查柳氏的尸首?”
徐河点头,“是啊,小人是在检查柳氏的尸首,不过……不过眼下遇到了一点状况,在下想请九姑娘过去看看,在下害怕弄错了。”
秦莞挑眉,“什么状况?”
徐河看了看四周左右,“现在不便说,九姑娘跟在下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莞心中微沉一下,拿着帕子跟着徐河往柳氏的院子走,这边厢,燕迟和霍怀信也跟了上,一行人急匆匆的回了柳氏的院子,直奔正房。
“九姑娘,小人不敢确定,得让您看看……”
徐河面上一片为难和难以启齿之色,只让秦莞心中满是狐疑。
这一次柳氏是被勒死的,表征再明显不过,因死因简单而柳氏死后时间也不长,所以她才建议徐河自己验尸,可没想到徐河还是有不解之处,秦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