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如此,她却并未多问,而是紧抿了下唇,握住沈良辰的手,扬眉浅笑:“姐姐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
沈良辰紧握着耶律婉婉的手,凝眉说道:“跟你道别之后,我就去准备行囊,今夜就会上路!”
“这么快?那……”
耶律婉婉轻咬了下唇瓣,蹙眉半天,嗫嚅问道:“宋无赖怎么办?”
好!
她喜欢跟那个无赖斗,那个无赖对她也不客气,但是同样身为女子,她能清楚感觉到沈良辰对他的好感!
听耶律婉婉提到宋无赖,沈良辰双瞳中,波澜微动,未曾告诉耶律婉婉,她之所以说现在就走,其实就是为了躲开萧湛。
她只是让耶律婉婉稍等,便转身进入书房,待到不久之后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封书信。
抬手,将书信递给耶律婉婉,她神情淡然道:“若我猜的没错,他很快就会过来,这两封信,一封是给宣王的,一封是给他的,到时候你把这两封信,一并交给他!”
“好……”
耶律婉婉轻点了点头,神情凝重的接过书信,眼底尽是不舍的拉住沈良辰的手:“姐姐……我舍不得你走!”
“傻丫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等我把一切安顿好了,会去北辽找你的!”耶律婉婉舍不得沈良辰,沈良辰又何尝舍得下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沈良辰看来,她和耶律婉婉患难之时的姐妹之情,比之在吴国皇室的血缘亲情,要更深几分,更重几许!
即便今日分离,等到她日后有了容身之所,生活稳定了,还是会去见耶律婉婉的。
姐妹,是要做一辈子的。
“那姐姐要说话算话,咱们一言为定!”耶律婉婉深深凝视着沈良辰的眸子,微微氤氲起了水雾。轻轻的,蹭了下发酸的鼻子,她一脸不舍,孩子气的伸出小指来:“拉勾勾!”
“一言为定!”
沈良辰会心一笑,伸手勾住她的手,然后用力晃了晃,又盖了个章!
“姐姐……”
耶律婉婉紧握住沈良辰的手,嘤咛一声,珍珠般的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边上,卓君见她落泪,连忙温声戏谑道:“主子要是这么哭这下去,鸨姐姐可就舍不得走了!”
“就是!”
沈良辰连忙附和地点点头:“赶紧的,把你这些不要钱的金豆豆都给我收回去!”
闻言,耶律婉婉不禁扑哧一笑!
“覆水难收的道理,你们不懂吗?眼泪掉下来,哪里还能收回去?”胡乱抹了把眼泪,她紧紧拉着沈良辰的手,吸了吸鼻子说道:“姐姐真舍不得走才最好!”
“今日的离别,是为了来日的相聚!”沈良辰挑眉,轻声安抚着耶律婉婉:“你赶紧别哭了,我还得去收拾东西呢,要不再晚些宋云寒那个无赖来了,我就想走都走不了了。”
“姐姐……”
耶律婉婉嘟了嘟嘴,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却还是放开了沈良辰的手……
……
夜色,渐深。
不久之后,耶律婉婉眼看着沈良辰提着包袱出了芙蓉居,在夜色中翻身上马,不禁一脸不舍,将手里的两封信握得极紧。
她是真的舍不得沈良辰。
但是她又比谁都清楚,逃离魏国皇宫的沈良辰,终究不可能跟她再走同一条路!
既然早分是分,晚分也是分,那么……现在分道扬镳,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正如沈良辰所言,她走后不久,面色不豫的萧湛便来找她了!
萧湛进入芙蓉居的时候,耶律婉婉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进来,她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喝茶。
萧湛冷冷的扫了耶律婉婉一眼,见她不语,他也省的搭理她!
视线在屋里穿梭而过,不见沈良辰的影子,他轻皱了眉宇,这才拿正眼看向耶律婉婉:“你姐姐呢?”
“走了!”
如此,淡淡两字出口,耶律婉婉抬头看了萧湛一眼,又再次垂眸继续喝着茶。
“走了?”
萧湛墨黑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光亮,瞬间紧皱了眉宇,一脸狐疑的看着耶律婉婉:“她早前让云染传话,让我酒醒了来找她。”
耶律婉婉挑眉,不冷不淡揶揄道:“你酒醒之后,不是去找公子楼的头牌公子了吗?”
萧湛闻言,眸色微冷,眼神犀利如电:“耶律婉婉,我现在心情不好。”
“你是在告诉我老虎屁股摸不得吗?”
耶律婉婉淡笑着,将茶盏搁在桌上,而后眸光若灿,小虎牙闪闪发亮的挑衅他:“你这老虎屁股,姑奶奶嫌臭,还不乐意摸呢!”
“主子!”
眼看着萧湛幽深的瞳眸中,再次聚起风暴,卓君眸色微变,心中对耶律婉婉无奈,却怕眼前的男人再对耶律婉婉动手,他不得不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信件,递给萧湛,温声道:“魏后娘娘确实走了,这是他留给你和贵国宣王的信!”
“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