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瑞看着发毛拖拽着小明走到一边，勉强听见“魔王”“要命”“钱”和“死”这几个字眼，就能够把整句话都都连贯起来了。不过攸瑞想着自己毕竟大方，也不和他计较了，大不了在算价钱的时候少点优惠。

等小明再次站在攸瑞面前，和方才还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的脑袋垂到胸口，嘴里喃喃道：“抱歉大哥，我刚才太冲动了。”

攸瑞笑了两声，随后将手上的一串系着红绳的银铃解下，递到小明面前：“这个你先借你戴几天，过了这段时间还给我。不过这是非卖品，不准给我弄脏了，不然……”

攸瑞狠狠地将手掌拍在小明的肩上，力气大得让这个大小伙子都站不住了，嘴上半是威胁：“知道了吧，小子！当然，也不准给别人戴，不然我就会提前收回。”

“哦、哦！我明白了，明白了。”

小明疼得龇牙咧嘴，但现在却不敢再回嘴了。

“现在给我戴好！”

小明在攸瑞的瞪视下立刻将银铃戴在手上，也不管戴着这个会不会有点不合适了。

“现在，你们带我到潭水的源地那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作妖。”攸瑞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弯起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冷酷。

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发毛说：“司机师傅，去黄山村那里。”

司机脸色发白，十分干脆地拒绝：“那里有不少不干净的东西，我可不敢去！”

攸瑞点点头：“那就到附近吧，大不了到时候我们自己上去。”

不太忍心这三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遭遇什么危险，司机善意地劝阻：“如果没什么事，还是别去那里吧，听大叔一句劝，可别因为一些游戏遭遇什么不好的东西。”

面对他人的善意，攸瑞欣然接受，难得温和下来：“放心吧司机大叔，我们可不是去玩，是有些正事的确要办。我们身上也都带着开光的灵物，想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可不敢靠近我们。”

香港毕竟是个小地方，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司机师傅就停靠在山脚下，发毛付了钱，然后看着司机飞快地扬尘而去，生怕沾染到什么。

山路上有一条清冽的小溪流过，清脆的林木郁郁葱葱地生长着，看起来一片美好。

“这可真是不得了呢。”攸瑞的眼中见到的，却是一条散发弄黑怨气的溪流，那股怨气还妄图攀爬到他的身上，被他用手嫌恶地拍散。

“小明，你说呢？”攸瑞看着毫无所察的小明，微微一笑，然后指甲一划，手指上便出现一滴血珠，在小明回头的一瞬间，弹入他的双眼内。

感觉眼里有液体进入，小明快速地闭上双眼：“哇！你干什么！”

“现在你睁开眼睛看看。”

命令的口吻让他心下一悚，小明睁开眼，所见的就让他怔在原地。

哪里是什么清澈见底的溪水，流过的分明就是一条散发着不明黑气的浑浊污水！

小明这时才注意到，周围的植物好像也没有先前所见的那般生机勃勃了。

“大哥，这到底……”不知不觉间，小明对攸瑞的态度已经上升到了尊敬，称呼也随之改变了。

“这个东西叫怨气，但这么浓郁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攸瑞嘴角笑意浅淡，继续道：“这种程度的话，普通的人体只要接触就会受到侵蚀，更别说是饮用了。”

“可是我先前见annie的时候，她分明就是被女鬼附身的状态，还说只剩‘三天的命’……”小明迫切地说道，眉眼间盛满了焦急。

攸瑞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真是心急呢，我的意思是‘侵蚀’，可不是发毛先和你说的‘产生幻觉，自己杀死自己’。啊，虽然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些满含y-in气和怨气的水，因为女鬼r_ou_身已经在河里了，所以饮用的话，只要条件符合，就能成为载体。”

小明闻言，脸色更是白了一分：“那些黄符、开光的风铃什么的都没效果……”单靠攸瑞一个人，真的能成功吗……

攸瑞轻笑，看似温和到如沐春风，嘴里却喷着毒液：“啧！真tm是傻子，劳资的意思就是在讲那些个东西是假的，你这个满是坑洞的脑袋能不能有点用。”

“嘶——！”发毛倒吸一口冷气，攸瑞最讨厌的就是旁人对他能力的不信任，小明这次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小明的脑地都要低到地上，他只觉得攸瑞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锁定了他，让他冷汗都直冒——那是生物对危险感知的本能。

攸瑞只稍微露出一点杀气，眼前的小子就受不住了。他冷哼一声，高傲地昂起头颅：“小子，记住，我既然答应保住你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会给你顶着！别给劳资瞎逼逼担心，懂了吗？”

小明听了攸瑞的话，又感受到先前的压力，唯唯诺诺地答应，心里却更加放心了。

发毛在一旁听着，暗暗想着好友的态度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古怪，敏锐地察觉到对着自己的视线，攸瑞凉凉地说：“总觉得发毛你在想些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啊。”

“没！”

“哦，那算了。”

发毛呼出一口气，大魔王越来越可怕了！还好自己没又被逮住。

在这趟不算漫长的路途中，每走几步，攸瑞就察觉到怨气更加浓郁了一个度。而等到真正见到潭水中心的时候，饶是淡定的攸瑞也紧了紧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