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药水滴得很慢,快输完液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吕琰在医院门口买了盒炒饭吃完,回来的时候给蔡湛带了盒白粥。
谢谢。蔡湛轻声给他比了个口型。
高烧对人的消耗太大,他还是没有力气说话。吕琰看了他一眼,把盒盖打开,一只手托着让他自己喝。
想了想还是不得劲,又跑出去不知道从哪儿要了根吸管。
“我长病的时候,喝碗白粥拌白糖,再配半个咸鸭蛋。吃完往被子里一闷,准保能好。”吕琰边给他端着碗边说,“你这烧得也太突然了,所以说病不能拖,还是得吃药,药到病除……”
还白粥白糖咸鸭蛋,现在也就喝个白粥了……蔡湛喝了口粥,笑着看吕琰在旁边滔滔不绝,满脸散发着娇生惯养大少爷的光芒。
笑着笑着,心情又忽然沉了下去。
许淮阳以前也是这样的吧。
输水要连输三天,第三天的时候,蔡湛已经可以自己去医院。输完后,差不多只剩了咳嗽。
忙起来的时候,很多事情也都能忘了。他给自己加训练量的事情被老师知道,在严厉的呵斥下不得不减了一半的训练力度。
弹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指尖触及琴键的时候,按下去的那一瞬间,演奏者能感受到作曲者的思想,也能感受到自己情绪的爆发。
《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并不是一首温柔的曲子。
小调,急板,是沸腾也是宣泄。
……
蔡湛一向很听他的话,从他跟蔡湛说了那句“散了吧”之后,蔡湛果然就没再找他。
许淮阳不知道这个暑假是怎么过来的,浑浑噩噩又自我麻痹。假期里的学校几乎没人,他独自往返于教室和宿舍,沉浸在大本大本的练习册和习题里。买题不够的钱,就省掉早饭或晚饭来补。
等快开学、方绵也旅游结束回来找他的时候,许淮阳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话了。
方绵约他在一个咖啡馆见面,见许淮阳第一眼的时候忍不住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好半天才轻轻吐出几个字。
“你瘦了得十来斤吧。”
许淮阳笑着喝了口咖啡:“有吗,没觉得。”
“你这样熬了一暑假?”方绵皱着眉,“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熬到高考啊?”
“我什么时候熬了?”许淮阳斜了他一眼,又低头搅了搅咖啡杯里的n_ai泡,“你下次别请我来这地方,一杯咖啡好几十,不如给我折现……”
方绵皱着眉盯了他半天,最后实在没忍住,“c,ao”地骂了一句。
“你c,ao谁?”许淮阳喝了口咖啡,看他。
“我c,ao……你管我!”方绵有些恼,“许淮阳,你能不能不折腾了!有那么重要吗!”
许淮阳啧了一声:“高考就这么重要,有能耐你别考啊。”
“你觉得我说的是高考吗?”方绵盯着他。
许淮阳眯了眯眼。
方绵瞪了他一会儿,忽然又叹了口气,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