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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和舒妃寝宫对调,挪动的便不止她们两个人,她们两人手下的女子也都跟着一起对调。这便几十个人要挪动,这两个宫里一时人仰马翻。
除了她们两个宫里之外,因那拉氏是皇后,那拉氏寝宫里的陈设便有些是唯有皇后才能用得,而舒妃用不得的。内务府便也跟着赶紧请旨挪动宫内陈设,从地坪、坐褥颜色、屏风规制等等,都要跟着紧着调换。
“趁着这会子乱,赵国宝的事便该理一理了。”婉兮悄然关注两宫的情形,暗自吩咐玉蕤。
玉蕤也点头道,“主子原本是想等皇太后的万寿过去了再论此事,总归官女子自缢不是好事儿,便不愿意在这会子提。只是既然主子娘娘这会子已经要挪宫,宫内的太监又是随宫不随人,一旦挪宫完成,赵国宝就不是主子娘娘宫里的首领太监了,反倒成了舒妃的奴才了。若那会子再追究赵国宝,反倒冤枉了舒妃去。”
婉兮轻垂眼帘,“舒妃虽也不干净,可是她总归与这银子的事儿并无牵连。再说皇上惩戒她的已是够了,我更没必要再借题发挥,搅她下水。”
“赵国宝的事是与皇后牵连的,便不该叫皇后逃脱去。谁做的事,谁得承担。”.
寿安宫里连天、连台的大戏,唱到了十一月下旬,戏台却出了事。
三层的戏台,为了方便叫戏子们在三层楼之间飞腾闪转,演出腾云驾雾的戏码来,这三层戏台之间的距离,比宫中普通楼阁的间距还要大。这样一来,三层戏台的整体高度,倒是赶上宫里大约五层楼的高度了去。
楼板之间还要安装大型绞轮,方便以长绳牵引戏子,拉扯他们在三层楼之间飞上飞下。再加上皇太后万寿所点的戏码皆为热闹的,故此每一出戏参演的人数都极多,这便十分考验楼板的吃重。
前二十天楼板都经受住了考验,没出过事。待得到了演戏的尾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儿,反倒出事了。
这天一班从宫外承应进宫演戏的戏班子正在排练,不想那最高一层的楼板却塌了。一应道具稀里哗啦都掉了下来不说,还有两个小戏子也准备不及,跟着一起掉下来,一个摔破了脑袋,一个摔折了腿。
虽说没出人命,可是这在万寿期间,便不吉利。内务府没敢声张,暗暗报给皇帝。皇帝震怒,命彻查。
几位内务府大臣都知道责任重大,便会同一处详查,查出这戏台楼板的确有偷工减料之处——三层的楼板有虫蛀鼠咬的,这样的木材便不吃重。可是那板子外头刷了大漆,这便从表面上没看出来。
发现是木料出事,几位内务府大臣不敢怠慢,便将搭建戏台的所有木料都进行了详查。这便发现了相同的问题。
皇帝听闻奏报,也是迭声冷笑,“用买最好木材的银子,去买了这虫蛀鼠咬的木材,这中间便可省下大笔的银子!去给朕查清楚,这笔银子落入了谁人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