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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自然是老的辣。
纯贵妃刚抹干眼泪,这便一句话就将忻嫔刺得尴尬,一张俏脸已是红了。
“……小妹多谢纯姐姐吉言。只是皇上晚上翻谁的牌子,又或者是翻不翻牌子,总归只是皇上一个人才能圣心决断的。小妹哪儿有今晚必定侍寝的道理呢?”
忻嫔说着上前只亲热地挎住婉兮的手臂。
“再说,就算今晚侍寝,那小妹也得先来向令姐姐道谢才是。令姐姐今儿帮了小妹那样大的忙,小妹这心里,倒得将令姐姐排在皇上前头了!”
纯贵妃和婉兮不由得对视一眼。
婉兮自己先笑了,轻轻抽开手臂,“忻妹妹这话,倒说得我都迷糊了。我今儿怎么帮妹妹了,值得妹妹都不理皇上,要先到我这儿来?”
忻嫔没说话,只含笑抬眸打量纯贵妃一眼。
婉兮忍不住皱眉,“纯姐姐与我在宫中多年相伴,我与纯姐姐之间自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忻嫔这才笑了,却又伸臂抱住了婉兮的手臂,“今儿这白鹿,可不就是令姐姐帮我的!白鹿驮月,是渤海国旧人才知道的传说。今儿令姐姐这样的安排,还说没帮我?”
“令姐姐真是大人大量,帮了我这样大的忙,却还不肯居功。幸好小妹没那么愚钝,不然若不前来给令姐姐拜谢,令姐姐该得多失望!”
纯贵妃的目光不觉绕着婉兮和忻嫔两人打转。
忻嫔扬起笑脸,朝纯贵妃天真一笑,“八月十五月食,钦天监说应在后宫。便有人编排流言针对小妹,说什么小妹冲撞皇后和嫡子……小妹便来求令姐姐相助。纯姐姐瞧,令姐姐的聪慧,当真是这后宫里,人人都不能及呢!”.
婉兮不由得轻笑一声,再度抽开手臂,退后一步。
“忻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可是忻妹妹这话,我着实担当不起。”
“白鹿贺寿,乃是天佑我圣主。这与我什么干系?又与妹妹有何关联?”
婉兮抬眸瞟向纯贵妃,轻轻一笑,“幸亏咱们亲眼看见,白鹿是给皇上跪拜。不然叫忻妹妹这冷不丁一说,还不得误会那白鹿是来跪拜忻妹妹的呀?”
纯贵妃这才笑了,“可不是嘛。忻妹妹是渤海国皇室后裔,那什么白鹿驮月的传说也是渤海国的。便当真是有白鹿越过咱们皇上,径直只来参拜忻妹妹,这也说得过去。”
婉兮含笑点头,上前轻轻握住纯贵妃的手,“纯姐姐说得明白,我也这样想呢。”
玉叶在旁听半天了,这便忍不住插一句,“……主子们心底良善,哪儿说哪儿就了结了,不当什么。奴才只是担心,若皇上也是这样想,那倒不好了。”
婉兮唇角轻勾,柔声呵斥,“主子们说话呢,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向忻嫔赔罪?”
玉叶便也盈盈下拜,“忻主子方才说了,令妃主将奴才们待若姐妹,忻主子便也将奴才们看做姐姐的。忻主子一定不会与奴才一般见识的,哦?”
忻嫔尴尬笑了半晌,“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