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那最有脑子最冷静的人一语中的:“还是咱们镇北军太能打了!有咱们这二十万人马忠心耿耿守卫大周的西北境,不论北戎、西狄还是南番,谁也别想占了大周的一寸便宜去!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破坏咱们和朝廷的关系,挑拨朝廷跟咱们不合!”
众将深以为然。继续怒骂敌人阴险的同时又颇以为傲,甚至对于因为自己这些人英勇善战而给王爷父子惹来的污水而颇有些抱歉。至于那些谣言,就更没有一个人信了。
信敌人,怀疑自己人,没脑子的蠢货才会那么干!
众人聚在一起,狠狠地替王爷河儿郡王父子俩发了一通脾气,顺势就有几个肚子里也颇多坏水的,就出了几个祸害番邦的坏主意。拓跋猎狠狠地夸赞了这几个一番,当场采纳了。
大伙儿散场要出门时,颇有头脑的那个还不忘提醒大伙儿:“虽则是些谣言,但多一个人说便多一分祸患。王爷和郡王把这等谣言也告诉我等,是对我等何等的赤诚!我等出了这门,这话便打死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方对得起王爷和郡王对咱们的信任!”
众将纷纷瞥眼瞪他:“这等话还用你说!当就你一个是聪明的,我等都是猪脑子不成!”
拓跋猎嘴角含笑看着众人散去。一回头,脑门上重重地挨了亲爹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敢拿你爹来开涮!说!到底怎么回事?”
拓跋猎被他爹老当益壮的一击虎掌拍得晕头转向,捂着脑袋抽气:“轻着点儿!我这是头颅,不是你家门口的石狮子!”
当日,一队乔装改扮的斥候从西北军出发,直奔南番去祸害他们的皇室朝廷去了。从此南番不得安宁。此为后话不提。
单说镇北军中,拓跋猎跟他爹认了错之后,正商议着优容那边不能让她好过了,京中的第二封密信就真的到了。
之前拓跋猎召集众将说收到新消息,是骗人的。这回真收到消息了,拓跋猎也颇为惊讶。他自己抢着看完之后,把消息递给他爹:“不用商量了,那女人已经死了。”
镇北王瞪了这个没规矩的儿子一眼,接过消息看毕,也是忍不住唏嘘:“没想到,还真让你给料中了!优容长公主还真跟南番勾连着,想毁了大周的江山!”
一个大周嫁出去又赎回来的公主,怎么就能对自己的家国如此地恨呢?
说完,没听到拓跋猎的反应,镇北王抬头望过去,发现儿子在发呆。便喊了他一声:“想甚呢?”
拓跋猎回神,皱起眉头道:“这消息,恐怕不太全。”
军中密信一般都是世子拓拔谨从京中传递回来的。昨天的和今天的都是。按说,大哥不应该会有什么瞒着他们。可拓跋猎就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邕贵反了,这不奇怪。优容是个毒妇,这也早在意料之中。太子受伤,没性命之虞就好,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拓跋猎又拿起那消息重新看起来。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突然心里面咯噔一下:“怎么没提溪桑和贞儿?”
自从百里芸带两个孩子去了京城,知道弟弟惦记,拓拔谨每次来信都会提到他们是否安好。哪怕就几个字,也一定会提到。可这次,拓拔谨只一句带过说蔚儿在府中很好。关于百里芸和贞儿,却是一字未提。
第747章 大惊大喜
镇北王这才反应过来,也赶紧把消息从头又确认了一遍。果然,这次是没提孙子和小儿媳。镇北王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这是出了事?”
拓跋猎脸色越发难看:“大哥不会故意隐瞒,应该是他知道一些,却知道得不清楚。怕没头没脑地说过来,徒惹我们担心。待弄清楚到底发生何事,他会立刻传信过来的。”
果然,几日后,世子拓拔谨的信到了。这次的信很厚,不枉镇北王和拓跋猎父子俩盼得寝食难安。
揭开密封的信口,里头竟塞着三个小信封。扯出来一看,一封是拓拔谨写来的,一封是拓拔元贞和元蔚写来的,还有一封竟是初平帝的亲笔。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先丢下了帝王的亲笔信,各自拿起自己儿女的信,优先拆看。
皇帝的信无辜无奈地躺在桌子上等待。
拓跋猎拆崽子们写来的信时,心里慌得不行。为何连崽子们每十日一封的信都来了,他家媳妇儿的信却这么久都没见了呢?明明说好只要不是赶路,就三日一封的。上一封信她是从洛城发出来的,说准备回京,路上要拐去河间一趟看看祖父。
洛城离河间不远,到了河间看了祖父安好与否,她就该给他来信的。怎么没呢?
拓跋猎是不会认为媳妇儿因为受京中谣言影响而不写信的。他家小母狼他清楚得很,她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受打击,只会狠狠地还击回去!同时还跟他撒娇发脾气吐苦水。
可怎么就没有呢?
他其实隐隐地有一种推测和担心。邕贵的旧部在南境反了。百里祖父会不会提前收到消息,赶在朝廷出兵之前就赶过去阻止?
如果是这样,那他家小母狼去河间发现祖父去了危险之地,又岂能袖手旁观?
可她手上只有郎风带去的一千人……拓跋猎不敢想这种可能性若是真的,她该有多危险!若是真的……若是真的如此……那他肯定在西北再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