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飞鱼自责,西雨委屈,陆明儿是既悔又恨,娘仨个哭成了一团。
“飞羽,你和娘说,你又见到姑姑是什么时候?她和你说了什么?还有,你说他要你嫁给表哥又是怎么回事?”哭了好一阵,陆明儿肿着眼睛才想起了眼么前的关键事儿。
飞羽也缓了过来,点了点头回忆道。
“五年前,祖父还在,那年五月祖父过寿,家里来了好多人,我们小辈吃过了饭,大伯家的诺菲姐姐提议一起上街去书局买书,我就跟着去了,刚出了府马车就坏了,我们就在路边茶水铺子等着家丁来换马车。就是那个时候,我看见了站在府外的姑姑。
我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我,朝我招了招手,我好奇才过去。她问了我好多关于祝寿的事儿,有的我答得上来有的我答不上来,我好奇问她为什么不进去,她也不说。
我想起来当年她和父亲争吵时说什么女儿都是用来联姻的,我就问她什么是联姻,她心不在焉的和我说联谊就是王家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等我们大了再把我们嫁给对王家有利的人,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说完了还指了指茶水铺子里的其他姐姐妹妹们,说她们都一样谁都逃不过。
最后还笑了笑说做女儿时越是锦衣玉食以后去的地方越惨。我觉得她说的不对,可是我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后来是诺菲姐姐叫我,我才和她分开的。”
十三娘听着飞羽的话,明显觉得这个王信芳已经有些神经了,还有点被迫害妄想症。
飞羽缓了口气接着回忆:“我回家去以后怕得很,很是不敢和别人说,曾经试着和祖母说起过姑姑,祖母生了好大的气。后来我找了一个老妈妈问她家里为什么没有姑姑或者是姑祖母,老妈妈说他们都去世了,岁数都不大。我想起姑姑的话,吓得不行,再也不敢提这事儿了,再后来看到你们送来的信和衣服,都会想起姑姑的话。所以我也不敢给你们回信了,才误会了你们!”
“王信芳,王信芳!”陆明儿恨的手巾都撕烂了。
“过了这么些年,家里的姐姐出嫁时我都很担心,可是又看她们过得也很好,便有些不信姑姑的话了,只是偶尔还会想起来。可是偏偏在年初,姑姑回来了!他们都说这个不是姑姑,只是远方的亲戚,可是我知道那就是她,她还带着表哥梁悠回来了。祖母始终不见她,我也只能避着她。
可是有一次还是让她给堵在了临水轩,是我支走了小九,我怕她乱说话,没想到她堵我是为了让我嫁给表哥,说表哥一表人才,十四岁已经是童生了,说完还把表哥叫出来和我见面,我吓的慌不择路才翻进了水里,她怕惹事让表哥赶紧离开,自己也跳进了水里。”
飞羽想起那次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兰妮拍了拍胸口说道:“还好她把梁悠赶走了,要不被人们发现梁悠和飞羽一起掉进水里,飞羽就更说不清了!”
兰夫人摇了摇头:“你别以为她是好心,她知道要真是被人们发现梁悠与飞羽一同落水,王老夫人宁愿把飞羽送进家庙也不会如了她的愿的。这样一来反倒是彻底无路可走了!”
陆明儿摸着自己女儿柔软的的头发,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的眼睛:“飞羽别怕,娘不会让王信芳得逞的,我的女儿一定会找一个称心合意的郎君,子孙满堂一世无忧的。和你姐姐一样!”
“哎呀娘,你安慰妹妹不要捎带上我啊。”西雨又想起了刚定亲时被取笑的日子,气得直跺脚。
有了西雨的娇憨调侃,屋子里紧张的氛围才缓和了些。
陆明儿一手揽过一个女儿笑着说:“原来是娘没有注意到,让我们的小飞羽吃了苦,以后啊娘会一直在你们身边。无论你是们开心了,难过了,委屈了,都可以来和娘说,娘虽然做的不好,但是我也一直在学着去做到更好,你们也要帮帮娘,好不好。”
西雨和飞羽眼里噙着泪珠,彼此看了一眼都笑着点了点头。
“那娘我们拉钩。”飞羽的声音虽然带着重重的鼻音,但是明显欢快了不少。
“好,拉勾上吊一般年不许变!”
正午的阳光正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恰好一道光束照在了抱在一起的母女三人身上,显得调皮又温暖。
兰妮也被这一幕感动了,抱着兰宁的胳膊傻笑,十三娘感觉脸颊边凉凉的,一摸竟是眼泪,真好啊,她最喜欢这种暖暖的画面了。
“咕~~”
这一声打破了温馨的画面,而作为声音发出者飞羽脸都红了:“我,我饿了。”
“对不住对不住,早该请你们去吃午饭了,兰姨老了,都给忘了。”兰宁一派掌,赶紧叫进来在外面的柳妈妈,让下人准备开饭。
下人们忙去准备了,十三娘看着再次成了花脸猫的众人笑着唤人来再给主子们收拾收拾。
一直在门外的小九这时候走到了飞羽身边:“小姐,奴婢把您惯用的垫子落车上了,奴婢现在去取!”
飞羽唤住了小九:“不用了,坐哪个都行,你去车上帮我取一身衣裳过来。”
众人看见飞羽居然拒绝了墨绿垫子都十分惊讶,十三娘和兰妮一劲儿的打眉眼官司,还是飞羽自己给大家解了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