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岩冷眼看着孤涂珹消失在门后,眼底是藏不住的怒火与寒意,还带着一抹算计。
既然你做了错误的选择,那就要为这个错误买单。
孤涂珹想不到拓跋岩的脑回路,不过以后必须远离这人了,免得被脑残传染。
转角处的司空蝶站了一刻钟,腿都有些酸麻了,终于见到可汗出来了。
司空蝶迎上去:“臣女见过可汗。”
孤涂珹急着回去,只点了点头,脚步不停。
司空蝶见此,连忙叫住他:“可汗,臣女等您良久,可汗能否停步听臣女说几句?”
孤涂珹想了想 ,还是停下来:“什么事?”
司空蝶脸色一喜,欲上前几步。
孤涂珹:“站那说就行了,长话短说。”
司空蝶脸上的笑意一凝,但一瞬间,笑得越发温婉:“臣女与可汗自幼一起长大,连靠近可汗几步都不能吗?还是可敦她……”
司空蝶一脸为难地说一半留一半。
孤涂珹:“这与幽翎无关。你是未嫁女,远离几步对你名声好。”
本王可不想与你粘上一丝关系。
司空蝶:“不知可汗还记得古可敦还在之时曾说过的话吗?”
孤涂珹平日最不喜别人提起他母后,脸色黑了下来:“不记得了。”
司空蝶无知无觉:“古可敦在我们年幼时,曾说……长大后让臣女给您做媳妇儿……”
当年司空蝶长得冰雕玉琢,可爱口甜,很讨长辈欢喜。
孤涂珹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是年幼时的一句戏言罢了,不会有人当真的。”
这种开玩笑的话,他母后能每天说个几十句,难不成他就要娶几十个妻子?
不会有人当真吗?司空蝶眼含期望地看着孤涂珹:“若是蝶儿当真了呢?”
孤涂珹:“……你想太多了。”
呵,她当真了,难道他就要娶她吗?
孤涂珹懒得和司空蝶说话,从小他就不怎么喜欢司空蝶。
以前是不喜她柔柔弱弱的模样,现在是不喜她装模作样。
以前他还是古族大王子时,见多了父王的妃子面上一套背后一套争宠的样子。明明野心勃勃,偏要装得无欲无求。
司空蝶见孤涂珹要走,慌忙拦住他:“可汗,蝶儿,蝶儿心悦你!蝶儿从小就喜欢可汗,为了配得上可汗,蝶儿勤奋学习才艺,学习马术,学习一切其他贵女会的东西。为了可汗,蝶儿愿意做任何事。”
司空蝶眼里满是爱意,泪水渐渐盈满泪眶,又表情紧张地看着孤涂珹,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地。
那副全身心爱慕着的楚楚可怜的眼神,惹人爱怜。
若是来个怜香惜玉的男人,见了司空蝶那副样子,恨不得把她捧到心尖上宠。
可惜,她面对的是孤涂珹,是那个曾经进过狼群里厮杀死里逃生的孤涂珹。
孤涂珹最缺的,就是同情心与怜惜。
他是一匹狼王,更向往强者。
孤涂珹连眼神都不曾变动一丝:“关本王什么事?”
若是因一人爱慕另一人,被爱慕的那个就一定要回报同样的爱意吗?
若是如此,怎么不见幽翎也喜欢他?
想到百里幽翎,孤涂珹归心似箭。
司空蝶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孤涂珹:“可汗,难道你对蝶儿一点怜惜都没有吗?”
孤涂珹不想再与她多言:“本王不喜欢你,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叫景王安分点。”
景王那只老狐狸的野心他一清二楚,不过古族族规规定王族之人不得对族人有任何不利的行为。
景王虽蠢了点,但想必除了小打小闹,多余的举动倒没有胆子伸手。
司空蝶眼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她身边无动于衷地经过。
眼里的泪越蓄越多,迷糊了视线,大滴大滴地掉下来,砸在地板上,散开一朵雨花。
如果说刚刚的热泪盈眶是装的,那现在的司空蝶是真的难受到想哭。
原以为,玉文芯才是她登上可敦之位最大的障碍,没想到,最后竟被百里长公主截胡。
她身份比之百里幽翎差距一大截,本以为还可以从可汗这里入手,只要可汗喜欢她宠爱她,便是可敦,也得让着她。
怎知道孤涂珹对她的爱慕不屑一顾,丝毫都不怜惜她!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她是古族最受赞誉的女子,也是古族男子心悦的女子,她才是最配得上可汗的女人。
百里幽翎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得了个高贵的身份和一张狐媚子脸而已,竟还勾得可汗对她死心塌地,不敢纳妃!
……没错,司空蝶把孤涂珹的表现都怪罪在百里幽翎身上,认为是百里幽翎勾走了可汗的心魂,可汗才看不到她的好。
若是百里幽翎知道了,怕是得甩她一句“脑补过度”。
孤涂珹一边走一边想自己今夜遇到的奇葩有点多。
“回来了。”孤涂珹一进门,就见到百里幽翎笑着的脸庞,感觉一直压抑着的心情瞬间轻松起来。
他坐到百里幽翎旁边:“看到什么了?笑得这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