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博川手忙脚乱,他哪里想到一个u盘会引起小姑娘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为什么想给这么多钱?当然是爱你啊!
他哄女孩开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奚念带着哭腔说道:“你是不是生完宝宝就不要我了?那你早点和我说呀!我才没这么贵!”如果早早就想抛弃她,那为什么还要着她啊!
奚念好难过,无声地瞪着眼睛凝视严博川。
她当时接受眼前这男人,不是为了他的钱!她当时根本不知道他这么有钱!
她仅仅以为,他是她对的人……
奚念还记得小时候和同学一起回她家过夜……
同学家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父亲是保安,母亲是医院保洁。家里吃口肉都要让半天。
但就是那样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幽暗小屋子,却是奚念记忆里难得温暖的地方。
她还记得小屋子顶上的灯是摇摇晃晃的黄色电灯泡,就挂在饭桌上面。
好朋友告诉她,如果不是家里有客人,父母还舍不得开。
那时候奚念从狭小的浴室洗完澡出来,恰好看见好朋友的爸爸妈妈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电视。
黄色灯泡在很远的地方,让沙发的区域显得有点暗,电视机冷白的光向前打着,好朋友的爸爸正借着电视机的光给好朋友的妈妈剪脚趾甲。
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胡渣男人,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媳妇的脚,一边骂骂咧咧说脏,一边细心剪,脸上还挂着微笑。
好朋友的妈妈躺在沙发上,嬉笑着用手拍男人的手臂,娇嗔到哪里脏!你才脏!
小奚念站在这一幕前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好朋友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把看呆的奚念推醒,她才怔怔回过神来。
那才是奚念想要的婚姻。无关贫穷与富裕,最重要的是身边的人。贫穷有贫穷的过法,富裕有富裕的过法。这一切都是身外物,都可以去换。但身边的这个人和这颗心换不来。
奚念梦想着要一个能在寒冷时能依偎的信任的;高兴时能分享的;全心全意不用警惕猜疑的枕边人。
她一度以为严博川就是这个人,但现在男人给她好多好多好多钱……多到冰冷的钱。这什么意思?是想买她的生育能力吗!妈妈说得没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不会幸福地。她虽然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但是他们始终都不是一个阶级!
奚念好生气,又好委屈,愤怒地看着严博川。
小姑娘不说话,就这样睁着红扑扑的眼睛愠怒的盯着自己。
严博川又是内疚又是心疼,可还有有点儿不明所以。他知道女孩很生气,但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我错了,我错了。宝贝,别哭了。”严博川怜惜地起身抱住女孩。
但奚念正在气头上,拼命挣扎。严博川拍伤着她,又不敢用力,只能虚虚环着奚念,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又锤又打。
折腾了好久,奚念才停下动作,虚弱的瘫软在严博川怀里低低抽泣。
女孩儿的声音很小,严博川费了好久才仔细听清楚,就听女孩气若游丝地呜咽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生完宝宝就不要我了?”
严博川心头大震,握着女孩的肩膀和她对视:“怎么这么说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了!”
“那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电视剧里给那么多钱,都是买宝宝的。”小姑娘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严博川脑袋嗡的声,立即明白了奚念的脑回路!
他哭笑不得的拥住奚念,疼惜说道:“傻姑娘!你真是个傻姑娘!我给你钱,是为了让你安心!我爱你啊!”
他现在也同样自责,他原本以为给小姑娘足够的物质保障,就能让她安心,谁知道竟然彻底引发了奚念的不安全感。
怀里抽泣的女孩忽然安静下来,过了会儿,她愣愣的抬头看严博川。刚才好像听见了三个从来没听男人说过的字眼……
“你刚才说了什么?”
严博川毫不吝啬,顺着女孩柔软的头发安抚:“我爱你啊小傻瓜!因为爱你才给你这么多钱啊!你小脑瓜里想什么呢!”男人没好气的刮了下奚念的鼻子。
奚念吃痛捂鼻子:“那不是买我宝宝钱?”
“当然不是!你永远是我的妻子,宝宝的妈妈!”严博川皱眉,“以后这种奇怪的想法不能要!少看点这样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奚念的大眼睛又眨巴了好久,才重新像只小懒猫一样窝今严博川怀里:“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严博川叹气:“我费了多大劲才拥有你,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奚念还是不放心,小手揪住严博川的衣领,黏在男人生上:“严博川!我不是因为钱和你在一起的。”
男人哭着笑:“我知道……”
奚念强势抢过严博川话头:“我只想要你这个人。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也就不要你了。到时候我回远远走开,带着宝宝一起走!”
女孩因为脱力,说话声音软软的,但听在严博川耳朵里就像最严重的威胁。这个在商场上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忽然打了个冷颤。
女孩和宝宝都不在的日子?他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