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挂了电话又转身进了审讯室，她也不坐，倚在桌边冷声道：“王强，你知不知道陈建光一直在利用你非法走私枪支？”

王强吓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惊讶道：“一直？！”

涟漪摸了摸下巴，皱眉问道：“你之前接的那通电话，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让我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掉…说那是真枪，让我赶紧跑……”王强脸色惨白，身体抖个不停：“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涟漪见他吓得不轻，故作严肃的叹气道：“那你最好知道在哪儿能找到陈建光，否则……你的罪名可就说不清了。”

王强整个人就如同被抽空了灵魂，散了架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那木讷的表情，空洞的眼神，绝望无比。

人的下意识反应是说不了谎的，到此，涟漪也信了，王强这个倒霉鬼是真被陈建光利用了。

可如果抓不住陈建光，就无人能为他作证。

即便她再相信他，都是没用的。

涟漪见王强失了魂，知道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

“张哥，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离开审讯室，门外，视线对上，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严峻神色。

警队里有内鬼，有人给陈建光泄露了信息，否则他不可能中途打电话让王强销赃逃跑。

“这事先压着。”涟漪低声道：“不要声张。”

结束了王强的审问，涟漪紧接着传讯雷徐二人。

这次，陪审换成了肖乐。

四人对坐，谁也不说话。

涟漪打量着面前二人，一个个神态疲惫，脸色枯黄，眼圈深黑。

当真是一副瘾君子的模样。

“徐峰，你咬了我一口，还记得吗。”

被点名的人缓缓抬头，盯着涟漪，目光呆滞无神：“…不记得了。”

涟漪轻笑点头，又问：“那隋杨隋律师跟你们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这次，回答她的是雷晨。

“我们…是不是明天就要被送去审判了……”

涟漪眼神微变，只一瞬，又恢复常态：“嗯，是。”

雷晨突然笑了笑，笑的阴森。

“隋律师说我们都是被人利用的。”徐峰那无神的目光空落落的盯着涟漪：“我们…是被利用的……”

涟漪沉默了片刻，淡声道：“你们手里的枪从哪儿来的。”

两人静声无语，神色不见半点波动。

舌尖舔过嘴角，涟漪坐直身子，双手撑在桌面上。

“我们直接点吧。”她用不快不慢的语气问道：“枪是陈建光给的，还是你们自己做的？”

几乎是在同时，雷徐二人空洞的眼中狠颤了一下。

涟漪心中冷笑，面不改色的又问了一句：“那位隋律师是不是还说，让你们在明天被送去接受审判之前，投诉我刑讯逼供？”

到了这一刻，涟漪终于抓准了之前不好的预感。

心中有数，她便不再多说，指节敲了敲桌面：“走吧。”

肖乐不久前才知道徐峰咬伤了涟漪，此刻一直严密观察着两人的动态，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