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你这是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很危险”
白雪娜清喝一声,发现鞭子一下子就落入了温宁的手中。
而她细嫩的手,毫无损伤。
“这事,我也有错,三叔要罚也一并将我罚了。楚珩这事,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替着他瞒着家里,顾浅眉的腿伤,是我亲自确诊的。那孩子我也接触数次,之前有亲自为他办过转校手续,如果说有错,我这个帮凶也有错。”
温宁将手里的鞭子交还给楚三爷。
楚三爷愣愣的接过。
楚珩跪着没动,背部一片火辣辣的疼。
温宁的话,让家里这些长辈们都愣住了。
“这”楚三爷看向楚老爷子,这鞭子还抽不抽了?
楚老爷子看向温宁,摆了摆手。
楚三爷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听到楚老爷子严厉又低沉的声音传来:“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家里,哪也不要去。”
这是要禁足?
“是,爷爷。”
楚珩咬牙大声应是。
“温宁,你替他把伤治好,然后到书房来一趟。”
老爷子说完就回书房去。
大家面面相觑。
“先把人扶起吧,”三婶心疼儿子,说话的声音都带了浓浓鼻音。
众人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将被打得皮肉绽开的楚珩扶到了沙发上趴了下来。
“小珩从小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你这个做老子的竟然下手这么重,是不是见不得咱们儿子好,”三婶方悠气得拔开了楚三爷。
楚三爷心里也疼啊。
可老爷子亲自盯着,他总不能放水吧。
再说,人家姑娘为了他们家老三受了这么多苦,他受一点也没有什么吧。
“方悠你放心,信天那里,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了。那小子什么不好试,试什么药简直要气死我,”白雪娜气得牙痒痒,拎着包就要往外走。
“大嫂,你这是要去哪?”六婶连忙拉住人,“你现在回白家,也来不及了。就不能等明天再过去,再说了,孩子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嫂,你还是不要那么冲动,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安抚人家姑娘,为了咱们老三吃了这么多苦,得好好赔罪才行。也不知道浅眉会不会原谅咱们,这要是放在别人家身上,哪里肯罢休”二婶越说越觉得没谱。
温宁扯开了楚珩后背的衣服,露出了他鞭痕交错的血肉背部。
看得大家都倒抽一口凉气,隐隐都觉得自己后背跟着一阵阵抽痛。
“小珩,疼吗?”
楚珩没吭声。
温宁将衣服扯开一些,现在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去注意她的力气为何这么大了。
毕竟,这西装可不是一般的昂贵。
温宁在旁边发现不少的旧伤,应该是在军队里训练时留下来的。
“我先给你止疼”
“不用。”
楚珩的声音很稳,很沉。
温宁点了点头:“那你可得忍一忍。”
上楼去找药箱的人下来了,打开着放在温宁的手边。
温宁替他用酒精擦拭掉上面的血水。
疼得楚珩面部一阵扭抽,觉得温宁就是故意的。
“疼就喊出来,都是一家人,没人会笑话你。”
“大嫂还是给我止疼吧”
“晚了。”温宁飞快的擦拭了起来,动作看着有点粗鲁,落下的却是很轻。
还在楚珩的承受范围内。
一阵钝痛过后,楚珩脸色都苍白了下来。
“这些伤,根本就还不了她所受的苦。刚生了小天没半年就出了车祸,家里人不谅解她,时常受人骚扰,带着个孩子东奔西跑。本该好好养着的腿,就这么废了”
一个弱女子,是如何用自己坚忍的意志力苦苦支撑下来的?
背部的疼,不及心脏的万分之一的疼痛。
受这点伤算什么。
“那就好好对她。有我在,她那腿会恢复如初。”温宁平声安慰他一句。
拿过剪刀,将这两件衣服全部剪开了,让他打着赤身坐起来。
地上,是染了血的布块。
看得三婶连连掉泪。
儿子受这些罪,也不如人家女孩子的一半。
可到底是亲眼看着儿子当面受这么重的伤,一时没忍住,眼泪掉得更快,楚三爷连受了许多冷刀子。
“好了,男人受点苦算什么”楚三爷觉得儿子娇气。
这话更是遭受到方悠一波眼刀子。
楚三爷不敢说话了。
温宁处理好他的伤口,上了一些药粉后替他包扎好后就转身上楼。
至于后面他们怎么议论说话,她可就没去注意。
敲了书房的门,楚老爷子说了一声进后温宁就走了进去。
看到站在窗边的楚老爷子,屋里的光线有点暗,从温宁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得见楚老爷子逆光下的背影。
隐约间,温宁看到了楚老爷子背脊的轻轻弯曲。
楚老爷子早就该在那个时候疾病缠身,是她用了特殊法子给他续了命。
活了一百多岁,他的人生,已经足够久了。
温宁有一种感觉,楚老爷子心里有数。
“爷爷。”
“过来看看。”
楚老爷子招呼温宁过去。
温宁走到窗边,跟着他的视线往外看。
后面的窗子,对准着前面的一处空荡荡的场地,冬季的空地,连树叶都极少看得见。
只有侧面一排橙黄的银杏树,在微弱的灯光下,仿佛一盏又一盏悬挂的灯。
楚老爷子不说话,温宁也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