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取回了句:“在和顺王爷府中。”
“那就算了。”尹和顺做事毛毛躁躁,空有热情,懒得惊动他来坏事,尹和政对尹招娣说,“姑母,这是侄儿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还请您相助。只要您一进宫,侄儿叫上徐大人等在宫中接应您。到时,侄儿----等您的好消息!”
说罢,尹和政跪在地上行大礼,身板挺直连磕三个响头。每一下都像磕在尹招娣的心上,隐隐作痛,六十岁的她眼含泪光扶起尹和政,沉默着答应了。
纵使知道迟早会走到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却没有半点喜悦,每一步都走得不快乐。
天蒙蒙亮,尹招娣戴上皇帝还是孩子时送她的金步摇,着浓妆厚裙坐上八抬大轿被人抬进皇宫。
这场争斗必须在天黑前结束,永远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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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尹招娣意外的是宫里的太监和侍卫并没有阻拦他们,一路顺利抵达皇帝寝宫。
诚如尹和政所说,寝宫外围了三层守卫,几百个装备精良的士兵扎堆在一起很有震慑力。尹和乐是常年征战在外的粗人,搬了张椅子替他在寝宫门口守门,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无人敢逾越。
秋水提高嗓门大喊:“长公主殿下亲临,还请和政王爷出来见驾----”
阿轲站在皇帝寝宫外的楼梯上,看到人来,赶忙跑步钻进寝宫未完全合上的大门。
不一会儿,他出来回话。
“王爷不在寝宫。皇上说不见!”
彻夜未眠的尹招娣在轿子里低声细语,秋水听完将话复述一遍:“长公主问,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和政王爷的意思?”
阿轲面露不悦,扯开嗓门说:“的确是皇上的意思。”
传话筒秋水继续说:“公主殿下关心皇上龙体安危,担忧过甚导致彻夜未眠,于是一早来看皇上,恳请皇上见上一面。”
毕竟招娣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阿轲拿不准主意,再次进去传话。
秋水的声音在寝宫在响起,很有穿透力:“公主殿下与皇上从小姐弟情深,一起长大,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皇上身体欠佳却难以见上一面,心中倍感惋惜……”
阿轲和两个太监一起打开大门,板着一张脸说:“皇上请长公主殿下一人进来说话。闲杂人等在外面等候,如有逾矩,当场问斩。”
秋水将尹招娣扶至门口后立刻退下,众目睽睽之下尊贵的公主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只身而入。身后的宫人关上大门,寝宫比刚才更加晦暗不明,依稀能看清华丽床帏簇拥着躺在那里的人是她的亲弟弟。
约莫不到半个时辰,公主推开宫门唤来羽林卫统领银萧。
“皇上下旨抓住尹和乐,即刻去办。”
银箫可不傻,单膝下跪,道:“恳请圣上的手谕!”
尹招娣冷哼一声,将一个黄色的东西扔到他的身上。
银萧接住东西打开一辨真伪,发现居然是真的圣旨,墨迹还没干透,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乱臣贼子尹和乐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将其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尹招娣的额上的青筋突起,中气十足地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圣旨是真的,即使心里不愿银萧也没办法,只能按照上面的指令执行。
“是。”
最先被扣下的人便是阿轲和守在寝宫外的几百精兵。
尹招娣苍老的脸上对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抬头望见冉冉升起的太阳时,她的心里感到无比的踏实。
除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很快,她就能再次回到皇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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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尹和政的府上,无异于自己投身入猎人的陷阱,处处都有眼睛记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青炼和冰棱走得不算早,太阳出来了才和府上的下人一同出发。许笑如同笼中鸟,与外界断了联系,一时间还缺乏点安全感。百无聊赖的她坐在池塘边喂鱼,都墨在不远处练功,两人各做各的,气氛倒很和谐。
“别喂了,再喂鱼就撑死了。”不知何时,都墨走到她身后,轻声劝道。
许笑收起鱼食,问:“你说,青炼和冰棱两个人出去不会有事吧?”
“哈哈,他们能有什么事,少祸害别人才是。”都墨拿起一旁的剑扔给她,道,“很久不曾比武过招,今天就来比试比试,看看你这一个多月来是否有长进。”
都墨拔出日影剑朝她面门刺去,许笑当机立断取出月华剑将剑锋挡住。
他是认真的!
凭着记忆和直觉许笑同他连续过了二十多招,身上渐渐出了薄汗,因为体力落于下风。
许笑有些厌倦,心想都墨怎么没完没了了,这还要打多久才停。
精神稍微松懈,剑风划破许笑的衣袖,她向后闪避才躲开他接踵而至的攻势,都墨突然收功,背过剑,说:“你这身子,反应钝了。”
毕竟自己偷懒用这身体玩了一个多月没晨练,也在意料之中。
许笑乖乖地回答:“是,我会勤加练习的。”
都墨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