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强烈疼痛从许笑的小腹蔓延开来,痛感席卷全身,五官变得狰狞,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白色的世界。
猛然睁开眼,许笑无法忽视外面投射进来的刺眼光线,模模糊糊看见一个身影位居她上。
一滴水落在她的脸颊上,许笑迷迷糊糊想用手去擦拭,被都墨一把抓住按在榻上。
温热的舌头在她的脸颊上停留片刻,转战唇齿之间,唇舌相交,流连忘返,鼻翼间呼出的热气分不清谁是谁的。
都墨轻咬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语:“尝到了吗?刚才的是汗液。”
许笑全身软绵无力,躺在床上任凭都墨挑拨,一颗心跳的厉害,仿佛要跳出胸腔,没命了似的。
不仅身体变软了,声音也是软软的,许笑红着脸说:“嗯……咸咸的。”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柴上添薪,让都墨的兴致熊熊燃烧,体温随之升高。
许笑低头一看两人交叠的姿势,瞬间脸红,马上明白刚刚自己为何会在梦中痛醒。
不消片刻,她体内寒入骨的真气不再四处流窜,体表和都墨贴在一起,不觉得冷,冰凉僵直的指尖逐渐温暖,能大幅度的动作。
耳语厮磨的感觉太舒服,这种酥麻感让她心痒难耐,看着都墨红色湿润的唇,许笑心猿意马,鬼神神差地抬起没被控制的那只手,揽住都墨的脖颈。
许笑双目迷离,都墨察觉出她情动,心中总算有些欣慰。
用下下策“阴阳交合法”救人是不得已,可若是救了人后人家翻脸不认人,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丢了清白。
疼痛的感觉缓缓褪去,接踵而至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快乐,许笑双目失神,沉溺在浴海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顺着都墨,吟唱出令他满意的曲调。
气氛正好,渐入佳境,都墨半抬起头,那双眼如同捕食的兽,霸道地对着许笑宣告主权:“笑笑,你是我的。”
屁,我才不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
许笑这样想着,失去了意识。这一次的梦里,没有白色世界,没有镜子,也没有“许笑”。
她在葡萄架下采摘葡萄,怀里揣着竹篮子,一直对着某人笑,虽感觉很亲切,但始终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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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折书带着姜云钰和许婉又回到武当山脚下。
姜云钰见他一言不发,主动问话:“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任由姜云钰恼怒怀疑,折书一言不发带领他们走到树林某处才停下,刨开面上堆积有三寸厚的落叶,被落叶隐藏起来的铁铲露出了原样。
折书丢给姜云钰一把铁铲,淡淡地说:“掘墓。”
掘墓对死者是大不敬!姜云钰变了脸色,严肃地说:“死者为大,恕在下不从。”
折书冷漠地盯他一眼,将头发撩到肩后,撩起袖子就干。
诺大的树林只有风声和泥土落地的声音。一人努力铲土,额上出了薄汗,另外两个人立在一旁,好像在默默观赏他的表演。
许婉拉拉姜云钰的衣袖,示意他说点什么,姜云钰轻咳一声,道:“你叫我来帮你,总要告诉我怎么帮你吧。”
折书停下动作,将铁铲插进土里,纠正他:“不是你,是你们。这里埋的正是惨死的峨眉弟子抹蜜,我要开棺验尸,还武当一个清白。这个忙不过分吧?”
姜云钰迟疑一下,拿不准这话里的意思,适时折书催得紧,便答应下,动手挖土,时刻留意折书的动作。
折书见他乖乖做事,点头称赞:“辛苦姜大侠了,我身体孱弱,休息片刻再来。”
边说便将铁铲扔给许婉,自己长吁短叹地走到大石头旁坐下。
不论是否是托辞,许婉和姜云钰欠了折书的人情,两人只能认栽,认真做起苦力。
向下挖了约莫一柱香,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姜云钰隐约感觉到不对,抬头问跷着腿在旁休息的折书:“已经这么深了,怎么连衣衫片角都没有?”
折书睁开双眼,宛如大梦初醒,一拍额头,道:“遭,我记错了地方,是放铁铲往北十步的地方,不是往东十步,哎呀呀,糊涂了。”
这分明是故意的!
许婉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只蹦出一个“你”字。
折书两手一摊,不急不缓地说:“换个地方罢了,以你们速度,半柱香就做完了,我还要留些体力做其他的活,这便交给你们了。”
姜云钰和许婉相视一笑,摇摇脑袋,找准地方才动手。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半柱香的时间刚过,果不其然一个草席出现在三人面前。
抹蜜死了已经有些时日,风吹雨打且不说,光是越来越热的天气,都让这具尸体腐烂得更快,散发出不友好的气味。
折书掏出一张丝绢掩住口鼻,道:“将她搬出来便是,剩下的我来做。”
许婉面露难色,移开了视线,她实在不敢再看这尸体,生怕草席忽然摊开,死掉的人坐了起来。
姜云钰扎好衣服下摆,神情凝重地拉着抹蜜的脚和草席,将它们一起拖了出来。
“啊!师父,她动了!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