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了目,和月只觉得眼前空空的,心中也是空落落的。耳边风呼呼,脑袋晕乎乎,和月抽了抽鼻子,这月出来,和月便在月下晾着,和月拿下了眼前的叶子,咬着叶柄子,但愿和月是多心了。
月已西斜,月儿蒙起了纱,和月望着那披着红纱的女子,口中的叶子没有叼好,颤颤的落了下去,和月心提的不能再提,她终究还是来了。
和月盯着她提着的那尘封已久的支离刀,支离刀,她是要用这把杀敌军的支离刀,一刀斩断这可笑的天赐的姻缘吗?她也太毅然决然了。
和月瞧着她推开了那已经黑了的房间,她迈进了房间,然后……她将门关上了。
夫人要做什么?
和月握着树岔,踩着树皮,脚下一滑,落了地,和月吸了口气,瞥了一眼磨掉了一层皮的手腹,蹑手蹑脚走到了房间门口,听墙角。和月皱了皱眉,夫人都是没有声音的,既然要暗杀,若是有声音,也该是……。
和月震了一震,慢慢推开了房间的门,在微微月色中,和月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影,她拿着支离刀,站在他的床前,和月心中一紧,这该如何是好?
她背对着和月,和月看着她缓缓抬起了手,和月紧了紧眉头,跑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支离刀,轻声道:“夫人,和月以为你是说说的,难道你真的忍心吗?”黎姿看着和月,淡淡的说:“和月,你让开,你晓得我不愿意嫁给他,他死了,一切便都结束了。”
和月看着她的面庞,问:“黎姿,你不是这样的!”黎姿一脸平静,淡淡的说:“不是怎么样的?”和月看着她,不知如何说,她淡淡的说道:“看在你做了我多月的侍女,我让你走。”和月抿了抿唇,道:“和月不会让你伤了他。”
她淡淡的瞧着和月,道:“怎么?你是要与和月比试吗?”和月看着她,她拿起支离刀,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将军,她的愁与她的怨好像从未出现过。和月笑了笑,看着她,道:“你一直都想嫁给他,你等的就是这一天吧!”
黎姿眯了眯眼睛,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她道:“原来是是你。”她一双支离刀相互敲了敲,又道:“这一双支离刀,你与他一人一支刚刚好。”和月转过了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公子,公子,公子,你为何要娶黎姿……和月……。和月感觉到了刺痛,很痛很痛,和月转过头看她,她已然将支离刀刺入了和月的心口。
和月眼前一黑,身体在摇晃,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在模糊疼痛中,听到清润的唤声,和月动了动眼珠,还是一片黑,但是听清了这轻唤,他在唤和月,在唤和月。和月睁开了眼睛,和月与他坐在地上,他环抱着和月,看着和月,缓缓道:“和月,你何必如此。”和月笑了笑,慢慢说道:“你不是让和月做你的缝衣侍女嘛!”
他看着和月,手轻轻抚了抚和月的面庞,道:“可是,合约,你不是不喜欢我穿白衣服吗?”
和月眯起眼睛,笑了笑,道:“你是梨花与白人,自然是要穿白衣了,你若是叫梨花与黑人,那就不好听了。”
“你怎么可能醒了?”黎姿开口问道。
他并没有回答黎姿的话,和月看着他,黎姿既然想要暗杀他,一定做好了准备,他是何故醒的,和月并不想要知道。他抱着和月,问“很疼。”和月紧着眉头,问:“刀插入了和月的心口,和月又这么痛,和月是要死了吗?”他轻声安抚和月,道:“不会。”和月睁大眼睛,费力的看着越来越模糊的他,和月死了,他骗和月,和月也不怪他,毕竟快死的人,没有人会告诉那人要死了。
他抬起了头,对站在那里的黎姿道:“你走吧!”
和月模模糊糊的看着她那身红装越来越远,仰了头,和月依稀看到披满天的黑布上有那……那一个小小白点,和月开口问他:“楚析,那黑袍子上是不是挂了颗尤为闪亮的珠子?”他似乎看着和月,和月却看不清他眼底的光,他抚弄了和月的发,轻声说道:“和月抱你到外边去……。”和月握住他的衣袖,躺在他的臂腕中,道:“可是,和月有些冷……”
他抱着和月,将一黑袍子披在了和月的身上,和月摸了摸身上的黑袍子,疑惑的问:“你怎么还会有黑袍子?”他并未回答,抱着和月出了房间,和月看着那房底的白杨树,道:“你抱和月到那边坐着吧!和月刚才便是坐在树岔上的。”他轻声说道:“和月,我带你去看漫天的繁星。”
和月又瞧了一眼天际,只有那一个孤零零的点点,哪里有什么漫天的繁星,他又骗和月,和月淡淡的说“那就闭上眼睛,一会儿到了,和月叫你。”和月闭上了眼眸,只是觉得自己在轿撵之中,轿撵很平缓,很温暖……。不知沧海桑田,和月依稀快要睡着了,才听到耳边一声清唤,他道:“和月,睁开眼睛吧!”
和月睁开了眼眸,看着那一抹抹的白色,一抹白落在了和月鼻尖,和月抽了抽鼻子,一个喷嚏将那梨花瓣惊到不知了踪迹,和月有些愧疚的说:“楚析,和月……”他捏了捏和月的鼻尖,缓缓说道:“和月,你什么时候都不能闻花粉的香气了。”和月抿住了嘴,慢慢道:“和月就是鼻子会不舒服,一直都是这样的。”他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怪不得,你每次见到我,都会抽鼻子,每一次,我都不忍心欺负你,担心,你看见我,便又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