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帛是个话痨,跟蓝禾见的多了也便熟悉起来。
蓝禾却有些不好意思,拿帕子捂着头,垂着头一言不发。
玉清笑了笑冲卫安眨了眨眼睛,便接过卫瑞地进来的药,让纹绣服侍卫安用了活血丹,自己替蓝禾上了云南白药,又细心的替她用帕子把头给包好。
而后她才有些后怕的问:“不知道刚才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世子……”
镇南王世子自从换了人做以后就比以前受欢迎多了,庄容是个英俊少年郎,脾气又好,又斯文好学,连国子监的博士也极为喜欢他。
因此他最近是很抢手的,不少贵妇们都暗中请了中人想要替自己女儿或是亲戚说和。
要不是出了镇南王的事,庄容恐怕绝对能娶一个极为不错的妻子。
还能扛起王府来。
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那么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的,非要他的性命不可?
卫安却低下头嘲弄的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丹药,又掀起帘子朝远处看了一眼,才讥诮的道:“为什么要对付他?多的是理由要对付他。”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按住自己的伤口,安抚了蓝禾,让玉清待会儿一到王府就请大夫给蓝禾诊治,才问沈琛:“你们怎么出现的这么巧?”
庄容一出事,他们就赶到了,还赶到的这么及时,怎么想怎么觉得太过巧合了一些。
而且还是跟林三少一起。
沈琛暂时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儿才冷静的道:“我要是说,我收到了你们府里你的来信,你信不信?”
他在午膳过后便收到了一封信,信是以卫卫安的名义写的,字迹也实在是像的足以以假乱真,信里让他到正阳大街的誉衡书斋里头一见,说是有重要的事非要在那里见面不可,还说凤凰台怕不安全了。
因此他才到了誉衡书斋。
谁知道一到,他才发觉到了誉衡书斋滨且收到了卫安的信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林三少。
这也正常,卫安有的时候,的确是会同时见他们两个,商量事情。
因此他们并没怀疑什么。
直到刚才镇南王府的马车出事遇到了刺客,而且连卫安也受到了波及,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们才意识到了不对。
信不是卫安寄的,是有人故意要引他们在誉衡书斋,发现庄容遇袭,进而出手。
可是这样到底是图什么?他现在也一时想不通。
或许只是想让他们跟卫安一起眼睁睁的看着镇南王府的世子死在他们眼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死期将至?
他也不知道。
可是这件事绝不是什么好事,这却是可以确定的,他缓缓的叹了口气。
如果这件事仍旧照旧是楚景行所为,那楚景行这回玩的可真是够大的。
只是现在他毕竟手里没有证据,而之前临江王虽然去年写信给他让他收回楚景行的权力,可是楚景行并没有动用临江王的人手和暗线,他根本就无法收回。
甚至都不能公开跟楚景行叫板。
因为在明面上,他已经跟临江王疏远了,已经是平西侯。
还是没办法对楚景行怎么样,毕竟疯子才是没有顾忌的,他不疯,要顾忌的便实在是太多。
收到了自己的信?
卫安诧异的皱起眉头,很快便反应过来沈琛的意思,知道是有人故意引他们来誉衡书斋看见这一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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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试探
是谁呢?
谁导演了这场戏,又为的是什么?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便干脆不再想,正好王府已经到了,她扶着玉清的手下了马车,便看见了田管家和一脸担忧的陈嬷嬷。
陈嬷嬷已经带着哭腔迅速迎了上来,上上下下的仔细把她打量了一遍,见她并没有受伤才吁了一口气,又问她:“没有遇见旁的事吧?”
卫安便摇了摇头,把蓝禾托付给了田管家,让田管家去请大夫,这才边跟陈嬷嬷一同往里走,一面问她:“外祖母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的?”
沈琛在门口略站了站就走了,连镇南王府的门也没进。
他知道楚景行对他跟卫安的关系心知肚明,
越是这样,越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还露出来,免得让楚景行抓住这个当作把柄,再做出别的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他若无其事的拐出了镇南王府所在的镇南大街,直接便明晃晃的进了宫。
隆庆帝一见他便直皱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是又跑哪儿不务正业去了?”
一天到晚都跟个浪荡子一样四处跑,隆庆帝实在是对这团扶不上墙的烂泥有些失望,忍不住便数落他:“你呀你呀,你什么时候能懂些事?瞧瞧你大哥他们,一个一个都什么都明白,就你还懵懂!”
这是隆庆帝的真系话。
相比较起楚景行来,沈琛实在是个纨绔,出了点志气和义气,其他的东西实在是乏善可陈。这模样,怎么跟楚景行比呢?
怪不得会被楚景行设计成功,最终真的跟王府闹崩搬出来顶门立户呢。
他叹了口气。
又觉得自己未免对沈琛要求过高了,不是早就知道沈琛是个纨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