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冷夜谨将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医院的病房,一桌一椅,坐在床边处理公务。
童璐从睡梦里苏醒,睁开朦胧蓬松的睡眼,入目便是身形挺拔的男人,房间里满是他的气息,她愣怔了几秒,揉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了一会儿,她是被尿憋醒的,自己强撑赢弱的身体起床,想去上厕所。
脚没落地,整个人就被抱起来,冷夜谨自上而下俯视她:“想做什么?”
“上厕所。”
他抱起她长腿一迈,童璐却有气无力的推他:“不用,我自己去,你忙你自己的事吧。”
她得去包包里先拿一个卫生棉,然后才能上厕所,这种私密的事不好和男人说,更不想被关注一举一动。
她拒绝的态度异常明显,冷夜谨心头划过一抹失落,缄默了一瞬将她放回到床上,俯身,屈尊降贵,将拖鞋放到她触脚可及的地方,重回椅子处理公务。
余眼心疼紧锁着她消瘦赢弱的身影,心虚的男人,眼风无情,眼底满是黯然神伤。
童璐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紧锁着她,弄得她超级不自在,遮遮掩掩挡着冷夜谨的视线,拿了个卫生棉,匆忙走进洗手间,才松了口气。
在洗手间收拾了自己一会儿,洗脸刷牙,许久才重新回到病房,躺下来。
病床已经被升高,冷夜谨端着一碗鱼粥坐在床头,童璐伸手接过碗,冷夜谨缄默不语,面无表情的端着脸,喂她吃的姿态太明显,不容抗拒。
两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内的气氛,出奇的安静。
一个喂,一个吃;
一个因为将她折磨到住院而心虚,却又因为她和言朔的亲密而恼火,情绪复杂;
一个因为知道他油盐不进倦怠不想说话,被断了经济来源,心底说没气,又不可能;
一碗鱼粥喝完,冷夜谨拿起餐巾,沿着她的嘴角,手法温柔的擦了一遍,动作不染暧昧,单纯的照顾,可那气氛,印在推门而入的总统夫人眼里,却像一场暧昧之际的情根深种。
总统夫人脚步顿了下,余秘书在旁边轻咳一声,冷夜谨神色自然的偏头,拿起桌边早已准备好的水,递到童璐的手里,让她喝。
然后才起身,走回到办公椅上,沉敛入座,泰然自若的继续处理公务。
童璐喝了一口水,抬头:“婆婆。”
“怎么回事,病成这样?”
“没事,只是天气转冷冻到了。”
总统夫人的视线,在小儿子和大儿媳妇脸上来回扫了两眼,他们的表情都太自然,丝毫没有心虚或者其他,两人之间反而像是存在一抹小小的隔阂。
有人搬来椅子,总统夫人坐在床头,拉着她的手:“让你住总统府,面上答应却天天跑到外面住,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现在病成这样,姗姗知道得闹着哭。”
童璐浅浅一笑,没回答,又喝了一口水。
冷夜谨翻着文件,心虚没看她们,毕竟,不许她住总统府的,是他;逼她住公寓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