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也看向窗外,柔和的眸光漾起无数挂念的波澜,“月儿何时才能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
墨倾感觉气氛有些压抑,随口换了一个较轻松的问题,“想不到尊王妃来人界还是这么闹腾,一点都没变。”
阎司闻言,呼吸越来越重,血色唇瓣溢出难以形容的幽怨,“变了,月儿变了。”
墨倾面色一凛,急忙维护,“这里是人界,尊王妃没来过贪玩一点也正常,这也没什么不好,王尊不是说人类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吗?尊王妃到处跑也只是学习而已。”
“月儿不是变贪玩。”阎司揉着眉心,万千无奈难以言明。
墨倾极少见如此阎司深沉,想着是对向来爱“胡作非为”的尊王妃近期的闹腾不满,好话说了个遍。
阎司头疼的摇手插话,“月儿没闯祸,没骚扰女子,没欺负别人,也没给本王添麻烦。”
墨倾听得一头雾水,他家尊王妃除了闯祸骚扰和欺负还有什么值得头疼?
“王尊,在下在这里只见过尊王妃两三次,还没怎么接触,不过尊王妃每次来都很规矩,又没给王尊添过麻烦,王尊在头疼什么?”墨倾好奇的问道。
阎司轻点桌面,惆怅道:“就是太规矩才不好,月儿以前跟规矩正经沾不上边,现在变得如此正经,本王实在不习惯。”
“哈哈——”墨倾掩嘴欢笑,小声打趣,“王尊原来在头疼这个,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里是人界,大庭广众之下尊王妃当然不能跟以前那样不正经,私底下暴露本性就好。”
“哎——”阎司叹了一口极其无奈的浊气,摇头道:“人前人后月儿都是那样正经,对本王十分本分,不知道是不是这幅身体没有什么吸引力的问题。”阎司愁眉不展的打量自己的身体,某个一瞬间有过换身体的念头。
墨倾越来越开怀,使劲安慰,“王尊说笑了,尊王妃怎么可能和正经沾的上边,尊王妃以前可是整天尽想着哄骗你休息,绝不可能对王尊安分,可能是尊王妃顾虑到人类女子的身份所以才矜持,尊王妃那个本性我们都清楚的很。”
阎司遥望某处荒山,一脸幽怨,“月儿到现在都没哄过本王休息,月儿每次倒头就睡,可能是人类的身体没有什么吸引力,月儿才会对本王没有什么兴趣。”
墨倾听得眉头皱起,像是听到惊天动地的大事那般,脑海深处频频袭来难以形容的晕眩,“尊王妃竟然会对王尊不感兴趣,实在太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尊王妃和我们一样吃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才变成那样?尊王妃对王尊安分规矩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肯定另有原因。”
阎司想了一会后也赞同这个看法,“月儿的确有吃过奇怪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清风都说没事,月儿很听人类的话,可能是有人教的太严,导致月儿太过规矩,月儿身边的人说的话月儿都信,墨倾知道该怎么做吗?”
“明白,在下知道该怎么做,在下先去木家一趟,奚祤那小子老想着进仙境,在下得去说说他,尊王妃的事会马上办妥。”墨倾唇角微扬,随后退下。
阎司抬手挥推,随后拿出一卷空白画轴携着浓厚的挂念之意挥舞狼毫,他眼角轻扬,满怀期待的等约好的第三天到来。
几个时辰后,黎明破晓,天端泛赤金亮芒。
赫连父子被几位叔叔找回,他们暂时隐瞒了云月的事情,催促两人去休息。
送走了两人,众叔瘫坐在地,没一会,霆夜叔叔的院子又有事情爆发。
这种情况跟之前廉夜叔叔昏厥的那会有些相像,众人皆以为霆夜叔叔中了驱梦散,还好傥叔叔说他只是受了重伤没有中驱梦散也没有中毒。
众叔勉强又松了一口气,一夜的奔波各个叔叔都累的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回来喘口气又遇到这种事,傥叔叔的药材和工具都被洗劫一空,他不得不让叔叔们将霆夜叔叔转移到悬医楼医治。
“该死的盗贼,竟然敢偷到相府头上,等老夫找到那混账肯定宰了。”
“就是,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闹事,简直无法无天,绝不饶过!”
“你们几个先消停,霆夜咬紧,你们送霆夜去悬医楼,小渊刚好在那里,好有个照应。”傥叔叔将霆夜叔叔扶起,他被抬走后,其他叔叔陆陆续续出去找云月。
经过一夜的救治,弈木渊的性命算是保住,只是他尚未清醒,极修老大几人只好留在悬医楼。
天山大师亲自处置辛量吴,叔叔们一致确认辛量吴死后才回相府。
他们回河流那边,顺着河流往下寻找云月,两岸和水底都彻底搜查,只是到辰初都还没有结果,众叔全都有些慌乱。
河流下游,水流缓慢的淌入一座隐秘的小村庄。
早起务农的村民在村门口发现一名尚有呼吸的白衣女子,几人毫不犹豫的将人救起并且带回简易的茅草房里。
小房子里面围着几个衣着朴素的村民,一名慈祥和蔼的老人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走向床边,一名身上满是补丁,蓬头垢面的小男孩怯怯的伸长脖子,陶醉的盯着那张从未见过的美颜。
小男孩拉着老人的裤管,小脸泛红的问道:“爷爷,这个姐姐是仙女么?”
大人闻言,全都开怀大笑,老人勺着汤药,和蔼可亲回道:“连城觉得是仙女那就是仙女。”
几名男子围上前,认真的看云月,不一会,人群里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