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女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低声喃喃自语着:“赵玉瑞,宋七。”
她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两人都是温默的左膀右臂,那他在其中的作用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不错。”阿狼突然走进房间里面,与她对视了一眼。蝎女并不惊诧他的到来,依旧自顾自想着这件事。
“孙根是我们在噶山镇唯一的中间人,这条线一断,我们的利益多少也受到了波及,你就打算这么放过温默?”阿狼拿起她刚放下的剪刀,继续剪着没修完的枝丫,淡淡问了一句,语气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蝎女的指甲越来越长了,涂上一层鲜红的指甲油,映衬着她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颊,隐隐刺眼,只听见她嘲讽的一声轻笑,然后云淡风轻说着:“一百个孙根也比不上一个温默的价值,孰轻孰重,不用我多说吧,温默想要他的命就当送他一个人情吧”。
她顿了顿,复又露出一丝不屑:“要是早知道我的名下有孙根这样一个qín_shòu不如的人物,他的命早就没了。”语罢,冷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心底大骇,连忙站到她面前低头请罪:“老板,是我大意了,没弄清各个地方中间人的心性。”
“只是中间人?”满含威严的一声质问,让那黑衣人的头更低,渐渐渗出冷汗。
“每个人我都会去查清楚的,老板,请给我一个机会。”蝎女转过头不再看他,摆了摆手,黑衣人见状赶紧退了出去。
阿狼修完枝丫,让剩下的人全都退了出去,看着脸色还愠怒的蝎女,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带了安慰的语气道:“手底下人这么多,偶尔漏掉一两个害群之马也是难免的,你也不用一直耿耿于怀。”
蝎女微微皱了眉头,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声音低沉道:“于公于私,孙根这样的人我是容不下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呵,放心吧。”阿狼的淡笑声传出,于是没过多久,孙根的死讯传开,据说是畏罪自尽,死相极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难得的一个艳阳天,江酹和温默坐在竹藤椅上,摇着蒲扇,喝着茶水,一派惬意安然。
江酹另一侧的桌子上,那个电脑里的男人,正一脸气呼呼看着那两个悠闲的人,埋怨地嘟囔着:“我在法国累死累活,凭什么你俩在那儿逍遥快活,这就是你们去祭拜老人应该有的态度吗,一点儿都不虔诚。”
温默慢吞吞摘下墨镜,半挂在鼻梁上,好笑地盯着那个一脸哀怨的聂蒙戈,“聂大少爷,法国有酒有美女,还没有人管,你哪儿还能想起阿酹啊。”
“大舅子,你可别冤枉我啊,我这不是在努力工作,挣钱养媳妇吗。”
江酹在一旁轻抿了一口茶,扬起嘴角,这两人,隔个屏幕都能掐起来,也真是服了。
“大舅子,你可别说我对你不好啊,看见了没,这两瓶红酒,珍藏啊,我可都给你留下来了。”聂蒙戈炫耀着他手边的两瓶红酒,一脸卖乖的样子。
温默嗤笑了一声:“你能不能别把我喊得那么老啊。”
聂蒙戈思忖片刻,随即一本正经摇了摇头:“不能。”
“哈哈哈……”江酹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难得看见一向沉默寡言,高冷傲然的温默吃瘪,这心情,愉悦啊。
温默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作势要去关掉电脑,吓得聂蒙戈赶紧认错求饶,于是江酹很不厚道地又笑出了声。
在红叶镇的这段时间,江酹和温默一一看过以前的老邻居后,温默奶奶的忌日也即将到来,温默按照当地的风俗,特意请了做道场的人,为十天后的忌日做准备。眼看着又空了下来,温默突然兴起,提出想去杨柳镇看看她口中经常提起的范叔。
“奶奶的忌日马上要到了,虽然两地不怎么远,但一来一去也要耽搁不少时间,来得及吗?”江酹也很想去看看范叔,但实际情况摆在这里,也是很无奈,只能推说有机会再去。
“你放心吧,我发现一条直达杨柳镇的路,就在断崖山后面,我们开车去,可以节省两天的路程,我们快去快回。” 温默似乎对看望范叔这件事很是执着,一再说服着她。
“断崖山?”听到这个地方,一直表情淡淡的江酹终于有了些波动,神色不复往日的平和,她理了理耳边的鬓发,想借此来掩饰心中的异样。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一直看着她的温默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心中微微打鼓,试探地询问出声。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在红叶镇和杨柳镇都待过,竟然没发现有一条路是连通这两个镇子的。”收拾好心中的波澜,江酹抬起头去看他,神色恢复到了素日的模样。
商议的最后结果,江酹还是顺了温默的意思,和他一起从断崖山后山赶到杨柳镇去见范叔一面。
断崖山名字听来险峻陡峭,但其实除了三面环山以外,海拔高度也没有高到哪儿去,只有东南方向的地平坦一些,可供车辆驶过。
温默说的那条小路,正是东南角开出来的一条路,只是好像很多年没有车辆经过,杂草长得有些多,所以一路开过来,也确实颠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