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药本是代华赠给玉天香的,兜兜转转,还是用在了玉天香的儿子身上。
玉天香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语气僵冷,“你翅膀早便硬了,当初执意分府出去单过,如今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回来见你弟弟,可大家都在呢,你便说这些诛心之言,是在意指谁?如今陆家大难,阖府上下都团结一心,唯你,我还道你这时候回来是不错,可谁曾想,原是来挑拨离间的。”
陆潺潺面上含笑不曾动怒,只是回眸看过来,“您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难不成您这做母亲的会害自己儿子不成?”
将玉天香的反应收入眼底,她继续道:“再者说,便是因着大家都在这我才要开这个口,若是背着你们,那才叫挑拨离间呢。谁不知如今什么形势,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王爷没了,其弟是王爷唯一的儿子,他的处境,不必我多说吧?让他小心些不是应当的嘛。”
玉天香抿着唇不说话,凤锦蓉打着圆场,“好了好了,潺潺也是为了其弟好,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往日咱们对她多有误会,潺潺,你别放在心上,娘也是太担心了。”
“行了,既然已经看过了我也便放心了,锦蓉,将我带来的药材,吩咐人三碗水熬成一碗给他喝,把身子补起来,才能慢慢接着养。”陆潺潺没心思多留,懒得看玉天香的脸色,起身就要走。
凤锦蓉这才将她亲自送走了,随后又吩咐人送了一堆衣裳首饰去昭玉县主府。
话分两头,江星礼连夺三座城池,如今眼看着第四城胜券在握,北国是不得不急。
北国这皇帝前面说过,曾是个将军反天上位的,他能征善战也爱民,可是论起治国,还真是差远了。
他跟文臣有壁,所幸他威名赫赫,臣子不敢惹怒,还能镇的住场。
他早年跟江星礼之父战过几次,如今见江星礼青出于蓝,自然心喜爱才,再加上心系几座城池,几次三番提出要御驾亲征,都被一群文臣死谏给拦住了。
如今江星礼势头正盛,北国之军可谓闻江色变,这让北国皇帝十分不满。
“怎么,都不说话了?”北国皇帝冷看着臣子们默然垂头的模样。
“早先朕说御驾亲征,一个个跟要了命一样,如今再看,连失三城!三城!”他越说越怒,“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完事了,那都是朕当年带兵拼了命打回来的江山!眼看着被人夺走,朕比你们急!”
“还有你们这些个将领,都是废物吗?!啊?问谁带兵,全都成了鹌鹑,人家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毛头小子,你们一个个的九尺大汉,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生怕迎战!带的兵也跟你们一个熊样,畏畏缩缩,战前便失了先机!”北国皇帝是个大老粗,有些打仗的智慧,但平日里说话的习惯还是没改,也没人敢让皇帝改。
在朝上发了一通火,皇帝气哼哼的将朝臣晾在那儿,自己径直走了,小太监急忙跟上,“陛下,陛下息怒。”
站定了定,他想了想,“去曲风居。”
小太监不敢多言,急忙招呼御撵,待到了曲风居,北帝大踏步进了门,抬手间止住了身后人的跟随。
红纱飘动,美人的婀娜身姿影影绰绰,北帝面上带了几分松快,“眉儿。”
舞动的美人停住,随即脚尖一滑,便到了他面前,将薄纱袖子笼在他面上,“怎么,看你眉间这痕迹,谁敢给咱们陛下气受?”
他就势将她抱住,旋身坐下,“还不是朝上那些唠叨老头,平时有好处个个钻营,真要他们的时候,全都不说话了。要他们有什么用?”
女子眉眼生辉,“陛下,您是英武的帝王,何必与那些目光短浅的臣子一般见识。”
“还是眉儿最好,朕素来知道眉儿足智多谋,此次来,还有一事请眉儿相助。”北帝毫不扭捏,完全没什么皇帝架子。
“咯咯,不必皇上说,我都猜出来了,是为了与南国之战吧?”女子随意的用我相称,也不见北帝有何反应。
“还是眉儿懂朕,”北帝叹了口气,“眉儿不知,那南国有个悍将,姓江名星礼字平洲,乃是曾经的战神江平西之子,威名甚广。”
“朕当年还是平北将军的时候,曾与江平西打过照面,此生朕唯一一次便是败在他手下,否则,当年我北国可再多一城。”
“不过江平西后来战死沙场,这么多年,本以为南国再无神将,却谁知他的儿子竟然更加厉害,如今对上北国,竟使得我军节节败退,闻他而丧胆!如此以往,等到此人成为北国军民不可战胜的心魔,那时我北国危矣。”
“但若要朕派高手刺杀他,又实在是不舍下手,这样的将才,若生于我北国,朕必当以帅礼相待。”北帝面上十分苦恼。
女子娇媚的眼底涌现冷笑,派人刺杀江星礼?简直笑话,他的武功高深莫测,当今武林,怕是只有高九山可与之一战,谁刺杀谁还不一定呢。
柔柔的为北帝按揉着太阳穴,“陛下莫恼,既然陛下找到了眉儿,那我岂敢让陛下失望?”
北帝眼睛一亮,“眉儿此话,可是有了对策?”
“最好能将他招降我国,若是不能,那便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