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遮沒掩的飞机被立即掉在了地上,那一截肉色的东西在地面上非常显眼,就算宫彩彩沒戴眼镜也看得到。
好在宫彩彩眯着眼睛先认出了我是谁,低头向我道谢说:“我被大风吹得偏离了原來的路线,幸亏叶麟同学把我接住了。”
我刚说了半句“不用谢”,宫彩彩又弯腰去捡我掉在地上的飞机杯,并且呆头呆脑地说:
“都怪我把叶麟同学的保温杯给碰掉了,幸好看上去沒有摔坏的样子……”
宫彩彩个子比我矮好多,弯腰到地面也比我容易,我还來不及阻止,她已经把飞机杯握在了手里。
事到如今,只好期望能敷衍过去了,宫彩彩沒戴眼镜,如果能让她始终认为这是一个保温杯就好了。
我装作不甚在意地伸出手去接杯子。
“把它给我就好,你本來要去餐厅吃饭吧,别耽误了。”
宫彩彩却沒有立即把飞机杯交还给我,她自以为那是一个保温杯,正在将它无止境地贴近自己的脸,想检查一下是否有破损。
别做这种事啊,那是我用过的东西啊,因为我打算扔掉,所以沒有做什么清洁处理啊。
“这个保温杯为什么是软的,而且还摔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洞。”宫彩彩不解道,“我要是戴着眼镜就好了……总之,我赔给叶麟同学一个新的吧……”
千万不要,你赔我这东西算怎么回事,而且别再拿得那么近仔细研究了。
“啊。”
想要看清楚“保温杯”到底是什么牌子,宫彩彩无意中却看清楚了飞机杯那高度仿真的横截面,顿时明白了这可能是一种儿童不宜的器具。
“啊啊啊,。”
宫彩彩如同触电一样把飞机杯扔了出去,受到惊吓的两只眼睛溢出了泪花。
“不是保温杯,不是保温杯,。”
尽管宫彩彩耽误了我处理垃圾,我还要感谢她手下留情,,她身为捉奸大师,昨晚沒有直接看到我撸管,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宫彩彩力气不大,飞机杯被她扔掉之后也沒有滚出多远,我正想紧走两步赶上去,。
我擦,风又变大了,老天爷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飞机杯被风吹得越滚越远,速度堪比四驱车啊。
随地丢垃圾已经是很沒公德心的表现,随地丢自己用过的飞机杯更是超级缺德,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把飞机杯追回來。
于是在清晨的校园里,飞机杯在前面滚,我在后面追,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如果他们沒有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的话)。
“停下啊,给老子停下,不要以为自己的名字里面有‘飞机’二字就能和飞机一样快啊。”
我追出了四分之一个校园,飞机杯终于停在了一棵叶片几乎掉光的枫树下面。
“呼,呼。”我刚喘了两口气,枫树后面却伸过來一只脚,将飞机杯给踩住了。
于风中长发飞舞的班长出现在了我面前。
“怎、怎么是你。”此时此刻我感到进退不得,班长的视力绝非宫彩彩可比,她绝对已经看清了脚下是什么东西。
“叶麟,你为什么要追那个。”班长尽量不表现出语气中的厌恶,但是掩饰得不算成功,“这是你家网店的商品吗,不是跟你说过最好不要带到学校來吗。”
“这不是我家的商品。”我脱口而出,“这是我要扔掉的。”
“你要扔掉。”班长脸上出现了困惑的表情,“我明明见你大老远地追了它半天,如果是要扔掉的,为什么要追。”
我搔了搔后脑勺:“乱扔总是不好的嘛,就算沒有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合适对不对,而且毕竟是我用过的东西,让它在校园里滚來滚去,总有点……”
“什么意思,。”班长大惊失色,踩住飞机杯的脚也赶忙撤了下來,“你用过,你怎么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