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是怎么分析出來的,能教教我不。”我虚心求教。
鞋匠把头一摇,“我沒分析,小芹來找我的时候,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她用手机拍的。”
我擦你认识我还提什么测试问題啊,戏弄后生晚辈很好玩吗。
毕竟是有求于人,我腆着脸道:“前辈……革命前辈,能卖给我一个好用的窃听器吗,短距离窃听用的,就隔着一个房间。”
鞋匠像海关审查员一样问我:“你在古巴有亲戚吗。”
“沒啊。”我奇道,“买窃听器跟古巴的亲戚有关系吗。”
鞋匠继续又问:“那你认识委内瑞拉、伊朗,或者朝鲜军方的人吗。”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可惜。”鞋匠叹道,“怎么來來往往这么多人,就沒有能帮我把情报递送出去的呢。”
原來是情报憋在手里难受,想找个渠道出手吗,不过就算你见人就问,遇上接洽人士的几率也太低了,大家只是來修鞋的啊。
“你买窃听器,是用來窃听谁的。”鞋匠问,“如果是窃听小芹的话,我可不会卖给你。”
诶,小芹窃听我你就卖是不是,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大叔啊。
但我还是陪着笑,厚颜无耻地说:
“我买这个窃听器是出于非常高尚的目的,我监听的,是美帝国主义派遣过來的间谍。”
艾淑乔现在论国籍是美国人,把苏巧说成美国人的间谍,也不是太离谱。
鞋匠一下子來了兴致,“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代人都中了美帝国主义的糖衣炮弹,沒想到还有你这样的爱国青年啊,既然如此,这个窃听器不要钱,我送给你了。”
说着他从鞋柜里面摸出一个长宽约2厘米、高约1厘米的,像是缩小版火柴盒的黑色小盒子,扣开后盖,看见有一个装钮扣锂电池的电池槽。
“像你的这种要求,这个‘中华一型’就够用了,太复杂的反而容易露出马脚,对了,还有这个小接收器,你也拿去,插上耳机,和收音机的用法差不多,因为收听距离近,窃听器的电池只要半个月一换就可以……”
苏巧一共也就在我家住半个月,估计等她走了也不用换电池。
我把窃听器和接收器小心地,问鞋匠大叔:“我应该付多少钱。”
鞋匠满脸不悦:“我不是说不收钱了吗,只要是和美国人为敌的,就是我的朋友,你记得给我好好恶心美国人啊。”
我一脸黑线,虽然我不是美分党,但是我亲妹妹是美国人,在你眼里至少也算是里通外国,免费送我一组窃听设备,实在是受之有愧。
于是我去菜市场的卖水果大婶那里买了一个西瓜,送给鞋匠大叔解渴了,他本來还要推脱,我说坐地铁带着西瓜不方便,他才收下了。
里带着窃听器走出菜市场,我突然想起,我今天恐怕是不能坐地铁回家的。
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坐地铁需要过安检啊,窃听器怎么说都是违法设备,万一被查出來的话,不是横生枝节,作茧自缚了吗。
于是我改了主意去坐公车。
从小芹家坐公车回我家比较麻烦,需要中途倒一次车,好在两趟车都不太挤,第二趟车我还捞着了一个座位,我坐在最后一排的宽座上,只等再过五站,就可以下车回家。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來。
本以为是小芹打來的,掏出來一看,却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
“喂。”
“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应该是女学生的人,用不太客气的语调说出了上面的话。
“不知道,你是谁啊,卖保险的。”
“先给我道歉吧。”
“诶,我连你是谁也不知道,干嘛上來就要我道歉。”
“总之你就是得给我道歉,还有,你得请我吃饭,普通的不行,至少也得是西餐。”
“喂喂喂,蹬鼻子上脸了啊,至少说说你是谁吧。”
“我是何菱。”对方总算报出了姓名。
“啊……还以为是谁呢,原來是何叔叔的女儿何菱啊……”
“沒大沒小,叫我何菱姐。”她还挺不高兴。
“好吧,看在何叔叔的面子上,何菱……姐,我为啥要请你吃西餐啊。”
“为什么。”何菱在电话里轻笑起來,“上次那个來跆拳道馆踢馆,叫任红璃的女人,不是自称是你岳母吗。”
任阿姨的确在跆拳道馆说过我是她女婿,回想起來可真够丢人的。
“哼哼,叶麟,你岳母有沒有跟你提起过,她的银项链丢在某个地方了啊。”
我立刻警觉起來,“你是说,任阿姨的银项链,是丢在跆拳道馆,然后被你捡到了吗。”
何菱在电话那边不置可否。
我有点生气,“那条银项链虽然不值钱,但是是任阿姨母亲的遗物,你既然捡到了,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们。”
何菱微嗔道:“又不是我捡到的,是其他男学员捡到,以为是我丢的,就拿來给我了,银价现在都不到4块钱一克了,这种项链看上去又不是古董,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当宝贝。”
仔细想想我也沒理由跟何菱发火,便换了比较和缓的语气:
“何菱……姐,那条项链任阿姨真的挺看重的,你把它看好,别再弄丢了,我一定请你吃饭,一定请你吃西餐,你哪天方便。”
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