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瑞士军刀,但毕竟是我送给她的东西,小芹欢天喜地地接了过去,咬着牙往手腕上戴,还别说,还真让她给戴进去了。
感到腕部勒痛的她,不太自然地笑着。
“叶麟同学,还有吴……吴大哥,谢谢你们送我的礼物……”
还不错,对于长相和我酷似的吴升,小芹终于对抗恐男症成功了一次,和吴升说了半句话。
吴升只是点头做出微笑的样子,就好像垂暮之人在说:“你们年轻人一定要幸福啊。”
我看见小芹把儿童手表戴在左腕上。
“都说男左女右,你为什么不戴在右手上。”
“因、因为叶麟同学的手表是戴在左手上的啊,我一定要和叶麟同学保持同步。”
拿小芹沒办法的我,随意在小木盒里翻了一下,却发现纪念品下面压着一张吴升的身份证。
“诶,吴大哥,这东西你可不能随便放啊。”我说,“我大姑从前在公车上丢了钱包,身份证被人拿去开了一家话吧,后來话吧欠了网通公司5000块钱,结果网通公司去找我大姑要啊,身份证可不能随便落在别人手里……”
吴升将手一推,示意我先让他说。
“这个身份证是我16岁的时候办的,今年满18岁的时候,我又办了一个新身份证,可是窗口人员工作失误,她把新身份证给了我,旧身份证却沒有拿去销毁,夹在资料里被我一块带了回來,所以我一直有两个同时有效的真身份证。”
我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吴升在16岁的时候已经比较忧郁了,而且因为年纪较轻的原因,这张照片还真的挺像我。
“我听曹导演说,你不希望饰演金陵恶少的时候,在演员表里署上自己的真名,仍然要用我的名字,这对影片有好处,可是委屈了你啊。”
不,一点也不委屈,我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自己继村霸刘黑狗、奸商许未央、叛徒汪富贵之后,成为二十八中饰演坏蛋的第四个知名人物啊。
“既然要用我的名字,难免就会有需要登记身份的场合,比如受邀去参加影片颁奖仪式、新闻发布会之类,都需要身份证來过门检,在你用回自己的名字之前,就拿着我这张多余的身份证,努力扮演出一个‘快乐’的我吧。”
“这怎么行。”我推辞道,“在影片里演你的替身一回事,在现实生活中扮演你是另一回事啊,如果曹导演这部微电影真的沒天理的获了奖,也是应该由你回來领奖啊。”
吴升摆摆手,“我现在连生死都不再看重了,你以为我会看重一个奖项吗,再说你不是答应会帮我在国内处理杂事吗,你拿着我的身份证,不是熟人根本分辨不出來你和我的区别,这不是省去了我再回国的麻烦吗。”
“这……”我还是隐约觉得不妥,“吴大哥你就不怕我用你的身份证做坏事。”
“唉。”吴升叹了一口气,“我都说了,我对于生死都不是很在乎了,如果你能用我的身份证去做一些快乐的事情,你就尽管去做,说不定我反而会从中得到一点趣味呢。”
吴升说得如此坚决,我只好收下了身份证,并且向吴升保证不会用來做让他困扰的事。
很快到了中午,护士给吴升端來了曹导演订好的午餐,但是吴升沒有食欲,他催促我们也出去吃饭,以后有缘还会再相见。
和小芹一起走出诊所,我谨慎地把瑞士军刀收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抱着装有纪念品的木盒。
小芹突然说:“吴大哥送的东西里面,就属身份证最有用了……”
“啊,不是瑞士军刀吗,明明是连你都眼馋的瑞士军刀最好吧,身份证能有什么用处。”
“有……有用。”
小芹说着说着脸变红了。
“有什么用,难道像偷我大姑钱包的那个贼一样,拿去申请开话吧吗。”
小芹嗫嚅着,极其害羞,磕磕绊绊地说道:
“身份证的话,叶、叶麟同学可以用來……用來跟我……开……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