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骨骸口中是一声哨响,那些被震碎的蜘蛛粉末又变化为蝴蝶飞舞起来,“正义之师,除魔卫道,伟大伟大……”
“你……”祁红伟看了看那蝴蝶,蜘蛛是这副身躯的源力化形,这蝴蝶不过是幻术罢了,他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庆典,要开始了,你们就留在这,等着吧……”
语毕,骨骸的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胸膛迅速凹陷下去,于此同时那些蝴蝶也燃起,化作灰烬飞散。祁红伟心中一个不妙的感觉,一摸兜,那用来穿界的妖骨也化成了粉末。
不能用妖骨自由穿行于六景之中,但是关树东已经用密令传来的消息,这六景中都会有一似活人的尸体作为阵眼,找到这阵眼就能破掉此地诸多限制,这样来看并不算全无生机。骨骸将他们困在此处,想来是目前还没有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信心,以及它自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要尽快找到它藏身的老窝。
祁红伟回过身,正对上李焱求助的目光,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黄玉良身上的多处创伤并非最近全新,若是在发生一刻,祁红伟尚且能以正元金炁来加速愈合做紧急救护,此时黄玉良手脚伤势已成规模,他实在是没办法。
“唔……”祁红伟松了覆在黄玉良腿上的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他的手还好,但是脚筋……”
李焱用绷带蘸了溪水帮黄玉良擦着血迹和脸上的泥,他也不能再要求什么,只能怪自己当初把他弄丢了。
“对不起……”李焱对趴在黄玉良脸边的黄颖说着,“他保护我好多次,我没保护好他……”
黄颖摇摇头,依偎在黄玉良身边。自她从骨骸那里取回了被黄家长老封存的记忆,她就对黄玉良升起无与伦比的愧疚,不论这孩子的出生契机是多么不堪,当初是她难以面对才决定将他送走的,而后又不顾他的感受说出了实情。
这个孩子,若是就那样生活在一个普通人的家庭,他不会遇到这种事的。
黄颖想起黄玉良的养父母家,想起那个普通的女人,想起她被修改记忆后,对着少年黄玉良的照片哭泣的样子,她觉得那才是母亲的样子。
自己是多自私的人啊,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年,她的心居然是兽性居多吗?
常明瑾坐在石头上百无聊赖,看着死气沉沉的三个人,开始幻想他们的死状,忽地就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关叔叔。”
相处时间不长,关树东简直烦透了常明瑾,“干嘛?”
“你又找着的那个人,是谁呀?”
“跟你没关系。”
“你也不知道吧?”常明瑾笑着,“其实有这么个人也不一定有用,如果是私生子的话,没继承龙子的能力,就和普通人一样。”
关树东当然明白常明瑾话里所指,他是在讽刺祁红伟和李焱呢。
“你看我们张广之小可爱~”
张广之一听常明瑾提到自己了,赶忙像只仓鼠一样躲在树后瑟瑟发抖。
“被收养的,都这么出息,会的可多呢。”
“看来你还不知道他到底会什么。”关树东是爆脾气的耿直汉子,但不代表阅历浅薄,常明瑾有一搭无一搭的都在套龙子的信息,“小张,给他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我我……还是大石碎我吧。”
“是用剑的吗?”常明瑾眯起眼睛,“还是弹琴的呢?”
“不知道。”
在胡家的秘录上,记载着当时仇敌的基本情况,比如张广之的炼化之术和祁红伟的正元金炁,其中,当然还有刚才提到的“剑”和“琴”。起初常明瑾以为,关树东就是那把剑,但是后来一想也有些出入,因为关于那剑的记载中提及,形短而锐、遍布花纹、配合遁影无声的鬼魅身法,斩妖除魔来去自如;这个说法,与黄玉良记忆中关树东的战法套路并不相吻,因为相比那“短剑”的伺机暗杀,关树东的双手力博更像冲锋阵前的武将。
九门龙子的秘密太多,就如张广之而言,他所表现的秘技就不止炼化一个,还有那“琴”,说是五指虚空奏五音,能拟似万物声,c,ao纵百人心。
手机适时震动,常明瑾看过便不再与关树东闲扯,“来人了,我下山去接一下。”
见常明瑾确实走远,樊华又在远处闭眼假寐,关树东从百兵天录中取出密语传音的法器,跟张广之说起悄悄话。
“常家小子猜得不错,是‘斩妖剑’。”
“斩妖剑没有丢?”
“没有,令符的通感虽然闪动很快,但我很确定,”这里离北京十万八千里远,龙纹古玉上附的追踪达不到狻猊后人薛氏所在,所以关树东通感到的人并不是薛青楠,“我看到那小子干坏事时,左臂上有剑印,他把名号继承下来了。”
“可是……”张广之看着关树东,脸上非常疑惑,他有个问题,但是又问不出口。
关树东看出张广之的欲言又止,“你知道点什么的,对吧?”
张广之点点头,“我必须要找的,所以……就知道了。”
在张广之还未被俞静雯找到之前,他承师父的遗志去寻找与霸下同阵营的伙伴,其中就有这外称斩妖剑的“嘲风”,而这把剑实际是霸下传授,张广之头上的桃木剑簪子,便是这把斩妖剑的替代品。
九门龙子早期相赠法器互通有无并不止在霸下和嘲风之间,负屃专研法器锻造,又被霸下传符箓、鬼使二技,凭此术融合,为睚眦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