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伟看了一眼衣衫褴褛大着肚子的黄艳玲,也是一个冷战,“真是作孽……”
“黄家的返祖咒会因为人类胎儿的影响暂时消除……”黄玉良走回黄艳玲身边,“按照我母亲的经历,你这一胎还会是个人类。”
黄艳玲的眼泪又流下来,“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黄艳玲揪着黄玉良的裤脚,“你们有法子进到这里来,那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带我们出去吧……”
黄玉良拍着黄艳玲的手,“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先别哭了。”
“依我说,”关树东搭腔,“现在就算救了这一批出去,那不还是会有下一批吗?干脆连锅端了这老巢。”
“我同意。”白义尘话落,猛然打开门,一个飞身出了石室。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石室外几声闷哼,待跑到门口,白义尘已收了骨剑走回,地上是三个看守的尸体。
白义尘朝关树东比出三个手指。
“臭小子,神气什么。”关树东笑着,走到那看守旁边,“老祁,你来看看。”
祁红伟不想在隧道上耽搁太久,招呼着几人将尸体拖回石室内。这三人都穿着宽大的白袍,面貌上来说就是普通人的样子,白义尘出其不意间刺杀了这三人,倒是也不清楚他们都是什么手段。
“没有化成白骨,这些不是张广之之前遇到过的活尸。”黄玉良检查着看守随身携带的东西,其中一个身上带着钥匙和罗盘,这倒是让黄玉良大喜。
根据张广之所言,他们从上层镜像的西景门入,就得从下层的南景门出,在这个内层空间里面,正常的定位工具都失灵了,这些看守携带的特制罗盘,刚好能让他们辨别方位。
“这是监狱的钥匙吗?”
“不,不是,”黄艳玲看了看,“监狱的钥匙是扁的,不是这种十字锁。”
黄玉良看了看身边的三位伙伴,这帮开锁倒是不成问题,但这钥匙是用在哪里的呢?黄玉良拿出张广之画的八卦图,依照罗盘的定位大致看了下。
其实他并不同意关树东所谓的连锅端计划,因为敌暗我明,现在对敌人的情况所知甚少,尤其是黄艳玲所说,这里的天劫之后半妖会被附身,很容易暴露,若带着一大群半妖行动实在是暗箭难防。
黄玉良忽然想起在进入内层之前,祁红伟曾说过正元金炁的作用。
“祁叔……我有个安排。”
“你说。”
石室内,黄玉良简要说明了一下目前情况,他们是从上层的镜像八卦景门入,目前这个监狱位置是底层原本被抹掉、又以杜门隐藏的死门位置;从来路的隧道来看,这个内层空间呈圆环形,杜门监狱是死路,可算是镜像八卦的起点,依镜像错开两位来看,他们得按照顺时针方向,依次走过景、死、惊、开、休、生,也就是下层的惊、开、休、生、伤、杜,才能到达镜像的伤,也就是底层的景门。
他们四个人带着一大帮老弱病残孕,实在是目标甚大,所以黄玉良想,由他、关树东、白义尘开路,祁红伟带着一帮半妖殿后。
最主要的目的,是让祁红伟严密监控那“倏忽间的恶意”。
张广之和姜胜在阵法的中心搭了帐篷露营,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张广之理解内层空间会使时间产生错乱,进入内层的那些人可能连半天时间都没过,但心中还是隐隐的担心。
正在吃饼干的姜胜拍了拍张广之的肩膀,“哎你看见了吗?好大一个闪。”
张广之看着眼下这大晴天,怎么会有闪电呢?忽而间心头一凛,“哪儿?”
“那边啊。”姜胜指着东边。
“东方伤门震卦……”
紧接着,手机响起来,张广之按了接听,因为信号的缘故,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总结成一句话:南边突然出现的水流不仅干了,山林还起火了。
“景门离火……”
张广之猛地看向c-h-a在地上的算尺,要命了,这算尺不仅将隐藏的生死两门暴露,更是使两部八卦复归原位,上层原本错开两个方位的八卦此时与下层的重叠,造成两门相对,镜像的相反异景消失,使得原本卦象的异景成倍大生。
“完了,他们从景门出不来了……”
两门全部复归,就意味着他们原本的入口从景门变成了惊门,必须从惊门出,而原定的景门位置,与惊门相差两位,最可怕的是,中间隔着双重死门。
“天呐……怎么办……”
李焱与陆潇解决掉陆续后来的六个活尸,二人几乎到达体力极限,李焱频繁施展燕归去消耗巨大,陆潇源力已被怨女索所伤,又因油红玉的压制也是苦撑。
常明瑾多少亦受到油红玉和二人打斗的影响,总也定不下心神,那七彩琉璃莲花的内在力场就仿佛是一团光源,他看不清楚,解不透彻。
如果是佛法之力,那你也看得够久了!常明瑾怒极,一把将莲花摔在地上,“还不下来帮忙!”
李焱听得常明瑾爆出一声怒喝,顿时呆住,“谁?”
常明瑾没想一时间竟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扭过脸不看李焱,又拾起莲花。
据李焱所说,这是从常闻胸口挖出,上面生出黑锁挡住狐尾石像的邪气,他一直所想,是这莲花可以打开寒净寺内层空间,从那边调来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