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漓不答,转瞳向段瑶,“瑶夫人以为呢可会相信九歌”
“我信。”她正色反问:“若是我刚经历惊吓和伤痛,又被人挟制的无能为力,却还能笑着说出自己的决心,你们信不信我”
三人被震住嫡女很嚣张:王爷接招下载。
御风脸色一变,不屑道:“百里九歌怎能与瑶夫人相提并论”
“话不是这样说的。”段瑶道:“至少我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做不到她这样坚强和坚定”
不知怎的,这语调里流露出一丝怆然,令墨漓微微皱眉,启唇想要说什么,却听段瑶别有意味的轻笑:“何况你们的世子殿下如此冷情,若是哪个姑娘喜欢上他,定要落得遍体鳞伤。”
御影三人听了,面面相觑。
御雷蓦地灵光一闪,“瑶夫人,你这意思该不会是世子妃她”喜欢上世子殿下了
后面半句未说,任谁都能够领会,一时间三人只能翘首望着墨漓,等他开口说什么。
幽月般的眸中映照的是夕阳的昏光,遮住了眸底的清润,化作深不见底的两汪潭水,浅浅波动。
似是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既然瑶夫人也信任九歌,御影,你们三人从今往后亦再不要疑她,好好保护九歌。”
话音终结于句末的一声若无似有的叹息,墨漓转身,徐徐而去,晚风吹得鹤羽上漫卷,几瓣棠梨飘零,沾了荼白衣衫
定定的瞅着远去的背影多时,段瑶面有苦色的笑言:“这个棋痴,明明自己也动心了,可说话做事还是这般黑白分明,果然是决绝之人”
御影三人面面相觑,就连御雷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墨漓一路回到卧房之中,推门而入的这一刻,嗅到刺鼻的药香味,弥满满室。
百里九歌就坐在榻上,右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左肩的衣服褪下来,袒露出雪白肩上的刺目伤口。多数的血已经凝固,可仍有血珠在不断的淌落,一滴一滴落在脚边,蜿蜒成刺目的花纹。
接着她右手拾起了装着伤药的白瓷瓶,用牙齿咬下瓶塞,朝着伤口就倒了下去
“唔”剧痛无比
仿佛渗入伤口的不是药粉而是一千条毒蛇
左手五指狠狠的曲起来,捏着床褥的力道仿佛是要将床褥捅破,就这样倔强的撑住身子,右手继续拿起瓷瓶倒药。
“九歌”
门畔的烟笼寒水屏风旁,传来墨漓的轻唤。
百里九歌仿佛听出了语调中的浓浓疼惜,却一点不敢认为这是真的。
她只当自己多心了,强忍住剧痛笑起来:“我不都和你说了吗在外面等着我就好,你怎么非要见血”
墨漓不语,徐徐走近,坐在了百里九歌身边,顺手将她手里的瓷瓶拿过,似责怪道:“为什么总是弄伤自己”轻揽了她的身子,“你靠着我,我给你上药,疼了就咬我,别忍着。”
百里九歌一怔,忙道:“这不行,我怎么能把你咬伤呢都说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你不用这么严肃对待”
如是说着,自己却严肃了些,“墨漓,谢谢你这样在意我,我真的很感动。还有,刚才那会儿我实在太失态了,现在想着都觉得那样的人根本不是我嘛你说我也真是的,这段时间越来越反常了,也总觉得再也无法像从前那么恣意妄为。”
“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改变”他轻声问着,细致的给她上了药两朝为后:独宠坤宁宫。
这一刻百里九歌仿佛忘记了药粉的疼痛,因着被墨漓一语问穿了心思,一颗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终是洋洋洒洒的笑答:“因为我在意你啊”
墨漓身子微颤,倒着药粉的动作如初。
“墨漓,有道是关心则乱,我在意你关心你,原因很简单,就是这样不是”
她唇角的笑容再度如往日一般张扬恣意,明媚如霞,却添了一分娇憨可人,就连爽朗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多了几丝甜意。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了,药都已经上好了,纱布在那里,我自己包扎了麻烦你替我打个结。今晚的晚饭我就不做了,明天补给你们”
墨漓不语,却在百里九歌伸手拿纱布时,先将纱布拿到手,按住她的身子,替她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徐缓、轻柔,却让百里九歌无法违抗,只得乖乖的任墨漓为她包扎好伤口,那修长好看的十指最后将纱布打好了结,接着又体贴的拢上百里九歌的衣衫。
他柔声道:“往后别回房了,都睡我这里吧。”
百里九歌讶然,“那你睡哪里”
“也是这里。”他说的清淡、肯定、顺理成章,“你既是我妻,与我同塌而眠,天经地义。”
百里九歌不由的感到意外,墨漓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
“那就好吧”反正睡哪里不都一样,睡这里还方便照顾他。
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却是没注意到墨漓的眸光在这一刻暖如朝阳,温柔如水
于是这一晚,御风三人忙碌的把百里九歌房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墨漓房中。而百里九歌,原本坐在桌子旁想多看一会儿御风等人操劳的模样,可因为白日里实在太累,最后沉沉的睡在了墨漓怀中,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抱上床的。
更无奈的是,第二日,她也不能避免的起晚了。
醒的时候,身旁已经无人,百里九歌拖着受伤发麻的手臂起身,穿戴打理妥当,出门时正好碰见御雷。
御雷了。”他神色憔悴悲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