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差点让方城仕滚下床,他回头怒对着少年:“你找打。”
祚烨不是欠打是缺爱,他的话也并不是征求方城仕的意见,而是通知。
就见他低头,飞快地在方城仕的左脸颊亲了一下,然后滚到他那边睡好,卷过半床被子装深沉。
“...”这熊孩子。
方城仕躺好,面对着床外。
他对少年的容忍完全是因为疼惜。
每次看到死气沉沉的祚烨,方城仕的心就抽着疼。
他知道自己并不爱祚烨,起码现在不爱。
但如果祚烨想,而他实在又狠不下心,那试试也无妨。
方城仕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对祚烨的愧疚很浓烈。
最后,他很无奈地想,变态就变态吧,祚烨开心就好。
方城仕是被福叔喊醒的,约莫着是晚饭时间到了。
他睁开眼,看着自己怀里的少年,内心是字幕满天飞。
习惯害死人啊。
他只好叫醒少年,祚烨眨了眨眼,脸又嫩,眼睛水汪汪的,显得特别清纯无辜。
方城仕咳了声,欲盖弥彰地说:“起来吃饭。”
祚烨哦了声,却还是坐在床上不动。
方城仕下床穿好衣服,见少年还迷迷糊糊地,无奈地说:“下来。”
祚烨下了床,又打了个呵欠。
方城仕给他穿衣服。
祚烨乖乖地张开手配合。
方城仕挑着眉说:“这就是你说的追我?”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祚烨却是醒了神,他说:“以后不会了。”
再怎么装老成都改变不了还是个少年的本质,方城仕也不是真觉得不好,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初一一过,初二就要开始拜年,但祚烨要参加下个月的院试,就没有跟着方城仕四处走动,而是留在家中温习。
知道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场考试,方城仕不敢多过多干扰,也时常顺着祚烨的心思。
对他求亲亲求抱抱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太过分的祚烨也没敢提。
他把分寸掌控的很好。
到了年初七,方城仕一早就和许典他们去了县城,下午就让伙计把春风楼打扫一遍,到了年初八,春风楼开门,许典给伙计发了红包,正式营业。
刚过新年,春风楼的主打菜没怎么销出去,反倒是火锅依旧受欢迎。
方家村的青菜也会在下午送过来,一切都很顺心。
到了正月十五,大东家和二东家都出去过情人节了,三东家也不愿落后,抛下偌大一个产业,骑着马回了青云镇。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是个大节日,这天所有的青春男女都会走出家门,在街上的每一个角落散发荷尔蒙。
祚烨不想方城仕吗?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他听到方城仕回来的消息,他的内心震撼无比。
他想不顾一切奔跑到方城仕面前,又怕他说自己不够矜持。
可扭捏不是他的作风。
于是他面上正经无比,脚下却如风,沿着长廊往前院走。
彼时春雪消融,是能把人冻僵的时候,可祚烨看到那人修长的身影,心口顿觉火烧,热血沸涌,整个人都暖和了。
他和方城仕偶遇在长廊上,身边两侧竹林幽幽,清心寡欲,他望着方城仕眼神却炽热浓烈。
方城仕一时头脑发热从县城赶回来,就如离了弦的箭万没有回头的可能,但在他看到明明心动却隐忍的少年,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祚烨喊了他一声。
方城仕淡不可闻地嗯了声。
祚烨问:“怎么不打个招呼?”
他说的是方城仕去县城前没有说他上元节会回来。
方城仕心想:“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你问我。”面上却说:“今日是元宵节。”
祚烨不是懵懂小孩,看方城仕这样子就明白了:“你是在给我惊喜吗?”
方城仕想辩驳,却又无话可说。
但凡认真细想,其实是那么回事。
祚烨也顾不得在外面,他走上前,将头靠在方城仕肩上:“我想你了。”
“...”从少年刚告白的那一刻方城仕就意识到了,他恐怕招架不住少年,结果这真的不是错觉。
一个直白、热情、善良的少年,没有人会不喜欢。
方城仕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
方城仕只在家里待了两天,又回了县城。
他除夕那天托许典帮忙找房子,过了十五,许典也让人去忙活了。
等过了正月底,房子一事传回消息。
就在学堂附近。
地段虽然没有城南热闹,但胜在清净,附近也有集市,购置物品也方便。
方城仕琢磨了一下,祚烨如果通过院试,就要等三年才能参加秋闱,这三年时间也不短,真要他天天从城南跑到城北也辛苦,天气好也就罢了,万一刮风下雨,那是麻烦。
方城仕便去看了看,这次的宅子比较新,要修葺的地方不多,但宅子要比镇上的大出一百平方,价格自然高一些。
他现在虽然不是个大地主,可一次□□下这笔银钱还是绰绰有余,拿到地契后,方城仕又将宅子整饬了一番,该丢的丢,该买的买。
这一忙活完,也到了二月。
院试的时间和县试就相差几天,是在二月十五,地点还是顺兴府。
二月十三,方城仕就用自己家的马车载着四个少年去了顺兴府。
颠簸一日,总算在城门关闭前抵达目的地。
住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