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刚想要出声辩驳,谁知被舒眉一口接过话头,“不然。相夫你怎么解释,一回到屋里,就开始对妾身动手动脚的?”
她可没那等闲功夫,跟他讨论什么谁勾引的问题。
齐峻嘀咕道:什么叫动作动脚?两口子亲热有什么不对吗?况且也只想讨好她而已……
不过。没有打招呼,就搭上她的肩膀,确实是自知理亏,齐峻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解释。
“既然休书的事,相公你已然全都知道了,自当明白妾身的立场。我也不怕耽误一两年的青春。将来背负个再嫁的名头,配合你们齐府度过这难关。但是,总归有一天,妾身还是要离府的。况且大哥都答应了,难不成相公你想变卦?!”
见她猜中自己的心思,齐峻有些挂不住,嘴上强词夺理道:“谁要变卦?我恨不得早点写给你……省得,省得……”他一时找不到借口,纠结了半天。才嘣出一个理由,“省得老被母亲念叨子嗣的事。”
舒眉微微一怔,心里也感到有几分为难。
郑氏一心抱孙子,这事她比谁都要清楚,可是此事与己无关,舒眉想到:当初跟大伯齐屹谈判,说得好好的,两年后离府,可没说要为齐府诞下子嗣。再说。生下齐府的子嗣。她这辈子还想出府吗?有了血脉上的牵扯,可不比现代社会离婚。孩子判给一方,另一方还能经常探望。
这是个大问题,不解决的话,对齐峻好像也不太公平。
想到这里,舒眉理了理思路,重新开口掀出一道惊雷:“这件事妾身也颇感到有些为难!要不,将桃叶开了脸,放在夫君你的房里,省得耽误你们齐府的传宗接代。”
此话一出,仿佛在齐峻一颗滚烫的心上,陡然浇了一盆冰水,让他浑身打起了冷战。
齐峻突然觉得自己被蒙蔽,冲舒眉喊道:“果然,你把桃叶派到为夫身边伺候,原来就是打的这主意!很好,很大度,很有一副正室的贤良范儿。”齐峻一时气极,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别人家什么情况,他自是无从得知。只不过好友唐志远府里的事,齐峻还是相当清楚的。
当初唐三嫂子怀有身子时,他的发小唐志远怕出来的是个闺女,每次通房伺候过,都给她们灌了汤药,就怕万一运气不好,像唐家上一代那样,乱了嫡庶长幼的秩序,让他后面嫡子落了个次子的名头。
看来,舒眉是真不打算跟自己过了?这念头让齐峻沮丧起来。
这个认识,让他的一颗自尊心受了无情打击。想到自己这半个多月来,为挽回两人的关系,他所作的那些努力,就觉得是笑话一场。
还有,为了让舒眉提早生出嫡子,他几乎不近其他的女色,到头来对方并不领情,一番努力全被她无视了。
这让他情何以甚?!
这天晚上,夫妻俩针锋相对的谈话,最终落了个不欢而散。后来,舒眉再没有被齐峻要求,干那些腻歪的活计,诸如替人绞干头发之类的。直到那时,她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过两天,齐峻重新赶回了西山大营。到五月初的时候,宁国公齐屹终于在亲弟及冠礼的前七天,从外地匆匆回到京城。
皓月当空,宁国府北面的枕月湖,在这初夏的夜色中显得额外静谧。如炼乳般的银光铺下,将水面也染上一层圣洁的寒霜。
湖边听风阁的顶层,月光透过碧纱窗射进楼内,也照在里面那名男子魁伟的背上。
“这么说来,那东西最终还是被烧了?”齐屹冷峻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旁边一身侍卫打扮的朱能拱了拱手,恭敬地答道:“禀主公,当时众人皆以为那东西沾染上了疫病,没法子只能付诸一炬。”
齐屹听闻后,把头转向旁边的另一名女子,追问道:“那东西你们四爷见过了?”
优昙忙接口道:“见过了……不过据奴婢观察,四夫人好似故意让他见到的,之前她完全可以让人趁乱偷偷取走。”
齐屹嗤声一笑,心里暗道,她是巴不得趁此机会让四弟知道吧!
“后来他俩相处得如何,四弟什么时候回军营的?”他打探起齐峻的行踪。
“就在前几天,跟四夫人好像又闹了别扭。”优昙忙不迭地答道。
听说小两口又不和了,齐屹唇角微微勾起,好像并未把这当多大一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便听得齐屹喃喃自语:“终于长大了,总算体会到了‘戒急用忍’这四字的真谛。”
旁边的优昙一脸茫然,忍不住朝对面的朱能望了过去,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朱能想了一想,仿佛记起了什么,跟齐屹禀道:“大夫人离府后,小的派两兄弟守在妙峰山别庄的附近,发现了不少新情况。”
“哦?!说说看!”听到这情报,齐屹连忙坐直身子,命他速速禀来。
“先后有吕家姑娘和五姑奶奶进庄子拜访,吕姑娘后来又带了一位秦姑娘上了山。好像都敬香途中,随道去歇歇脚的。”朱能不知这些情况有无用途,一股脑儿全报了上来。
“秦姑娘?”齐屹一时没反应过来。
朱能忙上前解释:“就是礼部尚书之女,跟四爷从小一块长大的秦家那位小姐,竹述先生的外甥女。”
“原来是她啊……”齐屹想到此女跟四弟的关系,他不由地陷入沉思,开始琢磨妻子高氏,又在背地里打算玩什么花样。
倏忽,他抬起头来,望向自己的婢女:“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