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木,将来定会跟命中带木的女子说亲。可谓是木石良缘!”
说得这少年耳根霎时涨得红,一张俊脸不知往哪里搁。
被撇到旁边的舒眉,在暗地里松了口气,有他这位爱孙在,旁人自然成不了焦点。从老夫人刚才对她的态度上看,要么不知昨天的事,要么宽容大度,不以为是她的错。
她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来,齐府七少爷——小童子齐巍,偷偷从祖母身边溜过来,走到舒眉跟前,扯住她的袖口求道:“文姐姐,听说别人送了你一只宠物狗,能借巍儿看看吗?”
此话一出,堂上的郑氏、施氏俱是一惊,只有高氏嘴巴紧抿,唇边似有似闪过一抹笑意。
晏太夫人一辈子在大宅门里生活,两儿媳的异状,如何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只是文家姑娘来府里做客,她不好当众相询。
舒眉强压下心悸,硬着头皮跟齐七少爷解释:“昨晚一个没看好,那小东西掉进湖里了。再捞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齐巍听了,当下就嘟起嘴巴,一副失意的样子。
齐峻见了,安慰他弟弟:“什么样的宠物狗?四哥这回去承德,帮你逮两只小狗崽来……”
接着,两兄弟在一旁就小动物聊开了。
施氏和郑氏明显松了一口气。晏氏心里更加困惑,众人请安离开后,她将两儿媳和孙媳留了下来。
从太夫人那儿出来时,施氏手脚冰凉,心里别提多气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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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何去何从
太阳从窗棂外斜射进来,布匹一样的倾泄而进的光柱里,飘浮着纤尘和飞虫。舒眉呆呆地望着前方的先生,口若悬河地在讲着什么,她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句都没能听进去。
“文姑娘!”突然姚夫子一声叫唤,将她拉回现实。
舒眉慌忙从座椅上站立起来:“先生?”
“唯上智与下愚不移,此句作何解?”姚夫子从《论语》挑出的一句,来考考走神的学生。
舒眉愕然,沉思了片刻,想起爹爹以前的教导,便试着答道:“只有最聪明的人和最愚笨的人,是不可改变的。天资禀赋决定的!”
“五姑娘说说!”姚夫子扫了一眼屋内其他弟子,看见齐淑娆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她想反驳舒眉,便也点她起来了。
“不对,只有高贵而有智慧和卑贱而又愚蠢的人,才不可改变的。”她解答完毕,挑衅地扫了舒眉一眼。
“孔子乃德行高尚之人,不会这样看低贫贱的人。”舒眉当即反驳她。
捋了捋颌下的白须,姚夫子带着几分笑意,朝这位思维活跃的新弟子问道:“何以见得?”
“孔子曾说过‘有教无类’。这里‘上智’是指‘智之最上’。最顶端的聪明人,‘下愚’就是愚之最下。”
姚夫子颔首嘉许,让舒眉和齐淑娆各自坐下,继续开始讲课。
齐淑娆的鼻子里轻哼一声,悻悻回到座位上。
带着丫鬟雨润,舒眉从静华堂一路往北。路过丹露苑时,她眼角余光,瞥见高氏坐在厅堂里,正在训斥什么人。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磕头求饶。舒眉心头一紧,忙加快步伐,穿过抄手游廊朝荷风苑赶去。
齐府的仆妇们,见到她这种状况,在后头纷纷议论开了。
“你知道不,文家这小姑娘,可了不得,竟然跟江湖人士结拜。一名大男人还派人送来只宠物给她。”
“唉,文家没落了。这未出阁的姑娘,跟人私厢授受。这家教……文老夫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还好吧?!文家姑娘才多大一丁点,还讲究这些?!”
“这你就不懂了,大户人家七岁不同席。她也有十来岁了吧?!啧啧……”
带着雨润回到荷风苑的时候,舒眉发现,姨母身边的丫鬟琳琅,守在卧寝外边。她正要出声禀报,被对方抬手制止了。
舒眉放轻脚步,悄无声息靠近门边,只听到施氏声音说:“……在怀柔我有处陪嫁的庄子……先上那儿住上一阵子,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省得闺誉被人毁干净了。”
“既然姨夫人决定了……我回头跟小姐说说……”是施嬷嬷的声音,语气里的失望和愧疚,掩不掩不住。
“……没料到她会这么疯狂……”齐三夫人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不过,婆母的意思,明年开春把事情定下来,好绝了她的念想……”
“您是她的姨母,这事自然是您做主。老爷那儿……”施嬷嬷有些犹豫。
齐三夫人连忙说道:“先不要告诉妹夫,省得他担心。”
“小姐那边,该当如何交待?”施嬷嬷又问道。
舒眉肚子的好奇虫子,再也藏不住,掀着帘子进来了:“姨母,您来了?”
施氏脸上一惊,抬头望见了甥女:“下学了?姨母在这儿,等你许久了。”
舒眉眼角弯弯,腻到姨母身边,问道:“姨母等舒儿,定是有重要的事,您尽管嘱咐。”
齐三夫人神色微松,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想请您帮一个忙。”
舒眉装着没听到她们刚才的谈话,歪着脑袋问道:“您有事尽管吩咐,什么帮不帮忙的。”
齐三夫人说道:“是这样的,每年十月,我都会带上你表姐,上怀柔的红螺寺礼佛一段时日,顺便给你外祖母的长明灯,添些香油钱。你表姐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姨母在那儿的菩萨跟前许下的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