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方的视线,“走吧,先去买东西,然后跟我去医院。”
景良辰显然不甘心,余光仍不停往那口牙印上瞟,贱兮兮地嘀咕着,“反正也是去医院,要不要顺便去打个狂犬疫苗。”
他说完瞄着景澄抬起的大长腿迅速朝前跑了几步并将身体仰出一道奇特的弧度,堪堪躲过他踹过来的一脚。
“这事儿不像是滕青姐干出来的呀,她不是肚子疼吗?拿男朋友止疼的时候不是都咬手咬胳膊的么,怎么还咬上脖子了?”“这怎么下嘴这么狠啊,都啃出血来了……”
景澄转身一级警报地瞪了他一眼,碎嘴子景良辰立即断了电,变成一只没嘴葫芦,只能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眼一眼地瞭他。
要是滕青咬的,待会儿见了面就可以直接改口叫嫂子了吧?不太像啊,这俩人磨叽了两年多都没什么发展,会因为一截发炎的阑尾就突飞猛进量变到质变了?
除了滕青还能有谁,该不会是那个倪澈吧?景良辰牙疼地剜了专心开车的景澄一眼,活该!让你还想着去找人家,怎么没一口咬死你!
他余光瞥着近在咫尺的那个牙印儿,心里痒痒得要命,恨不得赶紧拓下来拿到鉴证科去做个比对。但实际情况是,他又不敢狠劲儿刺激景澄,只能内心戏丰富地替他在一边着着太监急。
俩人买完东西,景良辰又蹭了景澄一顿午饭。之后景澄在餐馆打包了一大堆汤汤水水的吃食打算给滕青带过去,“快两点钟了,过了六小时她就可以吃东西了,你拿着。”
白吃饭的这位也不好意思不干活,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提着食盒跟在景澄后面,“拎这么多东西你还让我爬楼梯,有没有人性啊!”
这种体能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起码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去找那位姑父大人走后门。
走到五楼,景澄顿了一下,转身对景良辰说,“633病房,你先把东西拿上去,我有点儿事等会过去。”
“来看滕青的,你还有什么事?赶紧的啊,我待一会儿就得走。”不堪重负的景良辰也懒得跟他多掰扯,赶紧提着东西上楼去了。
景澄隔着防火门上的小窗,看见空旷的手术区走廊里一条长椅上坐了个熟悉的身影,头上顶着卡通狗头的手术帽。倪澈正低头撕一只面包的塑料包装袋,拉了几次都没扯开。
景澄推开门走过去,伸手一把拿过面包。
倪澈一惊,仰起脸看他,那张脸上带着深深的倦容,比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病患还要苍白。
景澄的眉心紧紧蹙在一起,“你到现在才吃午饭?”他晃了晃手里的面包,“就吃这个?!”
“跟你无关,想帮忙就替我撕开。”大概因为低血糖或者低血氧,她的手有些脱力,急需补充能量。
“你去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下命令似的口气。
“没空,十五分钟之后还有一台。”倪澈相当不耐烦,伸手过来想抢回面包,她是真的很饿了,通常挨饿的时候她的脾气也会不太好。
景澄的手往回一收,她抓了个空,干脆一把扯掉帽子,气呼呼地站起身往手术室走,不吃了还不行吗?!景澄,欺负人没下限的吗,这回我是真没力气跟你计较了,有第二次绝不放过你。
景澄追了两步刚想伸手拉住她,就听身后有人叫倪澈,“倪老师——”
俩人几乎同时转过头,看见童潜和盛启南一前一后地走过来。
童潜经过景澄时冷冷地瞥了一眼,随即快步走到倪澈面前,塞给她一杯咖啡,“你先去休息下,盛师兄说等会儿那台他替你做,你知道自己脸色有多差吗,今晚的大夜班跟人换一下吧——”
倪澈抬手打断他,知道这是童潜自作主张地替她搬救兵去了,转身朝跟过来的盛启南打了个招呼,“谢谢啊,我去吃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盛启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好像他不是来救场的,而是来观光的,“不舒服就别撑着,该请假请假,客气什么?科里还有老朱在呢,闲着他又不能宰了过年。”
倪澈去换了衣服,出来时发现景澄还捏着面包等在门口。
她直接当他是空气,看也不看一眼地从旁经过,景澄就跟在她身后,见她捧着咖啡杯送到嘴边刚要喝,又一把夺了过去,顺手塞到垃圾桶里。
“空腹不能喝咖啡,现在马上去吃饭,我带你去!”
倪澈冷嗤了一声,“警察同志,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些吗?这个时间你好像更应该待在六楼当个好家属吧。如果下一台等着手术的人是滕青,你会让我这个麻醉师先去吃一顿大餐再回来上台吗?”
“会!任何人都不会放心把自己的亲友交给你这样一个比病人还憔悴的医生手里。”景澄干脆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出住院楼,塞进车里。
“你要干嘛!我还在上班呢,把车门打开!你听见没有!”
他这套动作倒是极其熟练,平时抓犯人的招数都用到她身上来了?难不成如果她继续反抗,他还会拿出手铐铐住她?
咔嚓!景澄倒是没舍得用手铐铐她,而是抬手拉过安全带将她扣住,没等她下一嘴异议喷出口,车子嗷地一窜冲了出去。
景澄把车停在了两街之隔的一家蒸菜馆,倪澈去换衣服那会儿他开手机搜了一下,附近就数这家的口味既温和又养生。
倪澈下了车,抬头看了看描红镶金、古香古色的门脸,感觉这里大概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