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江培风也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已经收拾好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细细的包裹在每一条皱纹里,虽然鬓边已有白发,更显的他成熟儒雅。
潸潸见他招呼不打就要走,也不知哪位高能大侠附了身,在她自己有意识之前话已经脱口而出:“江先生,我想请你留步一下。”
江培风身形微微一顿,转头冷冷的看着她。
江逾白也是一愣,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到潸潸身边,纯然的保护姿态。
潸潸大着胆子跨前几步,她大声说:“江先生,晴姨的脚受伤了,难道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吗?虽然我不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总与你脱不了干系,难道你不该哄哄小宝吗?”
江培风懒得跟潸潸说话,他扬起眉对江逾白说:“逾白,看好你的女人。”
江逾白挂掉电话,他拉着潸潸的手腕摇头,“潸潸,算了。”
“什么叫算了?看到小宝刚才受的痛苦了吗?不能算。”潸潸的倔脾气上来五头牛都拉不住,反正江逾白也不打算拉她,反而放开手。
潸潸大步走到江培风面前,对这个男人的惧怕敌不过对他的憎恶,潸潸仰起小脸儿大声说:“江先生,就在昨天,小宝还一脸崇拜的说起你,还说想要找你。无疑的,他心里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爸爸。但是你又做了什么?小宝不会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你已经深深伤害了他的心。”
“够了,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不要仗着逾白*你就无法无天了。”
“我没有仗着谁,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的爸爸。江先生,你已经颠覆了父亲在我心目中二十多年的认识,我以为父亲对孩子的爱是没有边际的,哪怕子弹来了也会替孩子挡,他不会嫌弃自己的孩子丑自己的孩子笨,但明显的,你不是那样。”
潸潸心目中的父亲当然是何锦云那样的,她也以为世界上的父亲都会像何锦云那样,但是很明显的,这位江培风先生无情如狂风,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父亲。
潸潸的话明显的刺中江培风,他眉头一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茫然和痛楚,他看了看小宝,小宝却像没事人一样浑然不觉,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画什么,密长的黑睫毛扑朔在雪白的肌肤上,更像个洋娃娃。
江培风的心是曾经被无数次击打过得,仗着够硬自己一直以为完好如初,岂不知今天潸潸的话在他心上敲出一道裂缝,那道裂缝快速的蔓延,他自己都能听到耳边一直传来细微的哔啵声,这是要碎了吗?
深沉老辣如江培风,他用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波动,虽然那笑看起来是如此勉强。
江逾白自然是看出了江培风的妥协,他对自家小丫头忽然生出一种骄傲,我的眼光就是这么牛!
江培风故意扯开话题,他呵呵干笑:“是呀,你的父亲我也认识,云少当年*女儿是出了名的,逾白十岁生日那年,他考上了少年科大班,当时在整个江南都造成了轰动,我们就给他举行了一场宴会,你爸爸怀揣着只有这么大的你来参加,那天晚上你自己吃了一大块蛋糕,结果肚子痛,他就一直抱着你给你揉,云少游戏人生,唯独对女儿好的让人吃惊。”
潸潸没有想到他会说到自己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反而沉浸在对爸爸的思念里。江逾白也是一愣,自己十岁的时候曾经见过她?
身体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江逾白当着江培风他们的面儿低下头在她耳朵边儿轻声说:“别难过了,以后你肚子疼我来给你揉。”
这时候小宝忽然笑着举起手中的画:“大鱼哥哥和饺子姐姐。”
众人都看他手里,只见雪白的纸上这孩子画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条鱼和一个饺子,惊人的搭配在一起。
江逾白。。。。。。
潸潸却高兴地说:“小宝画的太棒了,看来很有画画的天赋呀,晴姨你可以考虑送他去学画画。”
给孩子一搅合气氛顿时松了下来,江培风也借坡下驴,走到韩晴身边说:“我刚才力气有点大,走,送你去医院。”
江逾白不等韩晴说话抢先说:“我已经联系好医生,晴姨,我们和风叔一起,顺便带着小宝再做个检查。”
一行人五个人开着两辆车去往医院,韩晴和江培风一辆车,潸潸带着小宝坐在江逾白车上。
小宝在车上一直和潸潸说画画的事情,其实潸潸也听不太懂,只是一个劲儿点头答应。
十三岁的少年其实已经蛮高大的,只不过瘦弱些,看到他依偎在潸潸怀里,江逾白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孩子不能吃醋,可是手却紧紧的捏住方向盘,以至于指关节都泛白。
到了医院等他们都检查完然后送回家都快9点了,江逾白问潸潸:“饿不饿?”
潸潸虽然中午吃的晚可现在已经消化的差不多,她点点头:“好饿,你呢?”
“我还行。”
潸潸戳戳他,“你这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不知道吃饭,以前张嫂经常说你,这样会胃痛的。”
“那也比吃我的生日蛋糕撑到肚子痛好。”
听他提这茬儿潸潸气的鼓起脸颊,“江逾白你是个坏人,人家那时候才三四岁,知道个什么呀。”
江逾白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原来我们那么早就已经见过了。”
“你有印象吗?反正我没有,那时候我爸爸带我参加太多聚会,反正很多人很多吃的,什么都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