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慕萧的视线,锐利可见,他看见他的小女孩儿,伸手狠狠擦了一下眼泪。
然后,带着他的孩子,拔腿飞快的跑掉了。
门,被重重摔上。
维亚纳的夜晚,飘着凉飕飕的小雨,钻进嘉意的脖子里,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街上拦不到空的出租车,她站在银丝一般的雨幕里,无措彷徨。
酒店上方的窗户拉开帘子,男人靠在窗边,俯视着楼下拦车的可怜小身影,仰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捻了捻眉心,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joe,在洲际酒店下给太太拦一辆出租车,现在。”
他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着他的小女孩儿,坐上出租车,离开了属于他的视线范围。
修长指间的烟蒂,燃烧到底,灰色的带着猩红光火的灰烬,颤抖着落在了脚边,他的心,彻底空掉。
……
嘉意一路克制不住的在哭,司机问她去哪里,她的思绪凌乱发皱,用中文说机场,那司机一脸狐疑和不解的从后视镜里瞧着她,激动的说:“ish!”
嘉意哭的脑袋发晕,支支吾吾用英文说了飞机场,她哭的很厉害,心里还在咒怨着那个可恶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只是要回去看爸爸,为什么要对她发那么大脾气?他不要她了,让她一个人回去,还说不要再找他!
嘉意越想越难受,呜呜的在出租车上就抱着双臂不可抑制的流眼泪。
司机先生好心递过来一张纸巾,嘉意糊里糊涂的抓过来就用力擦了擦眼睛,在心里将靳慕萧骂了无数遍。
她再也不会理他了,再也不了!
刚刚要不是她说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指不定现在已经对她施~暴了。
小女孩儿委屈的看向车窗外,刮过玻璃窗的雨丝,陌生城市里的灯火阑珊,看起来异常寂寞,她变得一点依靠也没有,心里的害怕在逐渐放大,未知的路途里,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到了维也纳国际机场,嘉意用手遮着脑袋小跑着进去,在偌大的机场里晃悠了半天,才找到买票的地方,从靳慕萧皮夹里拿了很多现金,买最快回国的机票,应该够的。
最快一般飞回国的是明早九点的,嘉意站在售票处愣了半秒钟,才把现金支付给售票人员,买好机票,嘉意裹着潮湿的大衣到了候机大厅的座椅上靠着休息,双眼哭的红肿,胀胀的疼痛,小手揉了揉眼皮,困的不行,胃里吐得干干净净,空空的饿的有些火烧火燎的感觉,因为过度的惊吓,心脏到现在还在剧烈不正常的跳动着。
靠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想着想着眼泪又从眼角滑落下来,她用指腹擦拭掉,咬着唇,气呼呼的皱着小鼻子,不打算让自己再想那个可恶的男人。
他没有追出来,也没有派人送她,真的是不要她了。
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稀罕了。
嘉意不懂,为什么在爸爸这件事上,他的反应总是那么激烈。
那是她的爸爸,回去看爸爸有什么不对?看雪什么时候不能看,偏偏挑这种时候。
嘉意再也不纠结了,既然靳慕萧说不会再来找她了,那就不找她好了,大不了就是离婚,谁怕谁?
小女孩儿委屈的瘪着小嘴想着,可心里,一抽一抽的在疼。
在机场睡了*,冷的她醒了好几次,抱着手臂,好几次梦见谢明知抢救无效,和她彻底阴阳相隔。
想要回去的心,更加急迫。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晨,嘉意难受了*,什么东西也没吃,昏头昏脑的就检了票,登了机,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浑身力气仿佛被都掏空一般的难受。
十来个小时的旅程,她也不知和谁在闹脾气,竟然在飞机上也没买吃的,空着肚子难受的蜷缩着一边,苍白着小脸动也不动。
一路睡了五六次,醒了七八次,最后飞机落地,她被旁边的同胞拍醒,一下飞机,吐得连胆汁都不剩。
出了机场,难过的蹲在路边就给宋陆北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宋陆北接到嘉意的电话时,她的声音沙哑无力,被吓了一大跳,迅速开车到了机场,小姑娘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哭还是在吐,脸色憔悴的像个破碎的娃娃,宋陆北打开车门就大步流星过去,将嘉意扶起来。
“怎么弄成这样了?靳慕萧人呢?!”
宋陆北无疑是愤怒的,嘉意一听到靳慕萧的名字,就委屈的不行,流了很多眼泪,被宋陆北抱进怀里,拍着她的小脑袋安慰着道:“不哭了,大哥带你回家,不哭了。”
嘉意的眼泪,鼻涕,全部都弄在了宋陆北西装上,整个人仿佛被水里打捞出来,虚弱无力,被扶上车以后,靠在一边昏睡了过去。
……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手背上胀胀的,凉凉的,眸子疼的睁不开,听到耳边熟悉慈祥的声音:“嘉意?嘉意?”
她支支吾吾的叫着“爸”,好不容易撑开沉重的眼皮,隐约就看见谢明知在她眼前担忧的望着她。
全部的委屈和难过,一下子蜂拥而至,扑到谢明知怀里就呜呜的大声哭了出来。
谢明知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心疼的拍着她轻颤的背部,“嘉意不哭,嘉意不怕,爸爸在,爸爸在。”
“爸爸……”
“哎!”
谢明知等了这一声“爸爸”,等了整整五年,他每天都在幻想,出去以后,见到嘉意,嘉意喊他的情形。
075他像蛰伏的兽,对她施暴(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