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浮生的虎斑猫生病的时候曾经找过这个大夫,在整个京城的名声都是很响亮的。
“唉!这位小姐的脉象极其微弱,又是有孕在身。”苏大夫顿了顿,想继续说,却是注意到了刚刚还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女子睁大了眼看着他,加之她苍白的皮肤,像极了女鬼,他心下生了怕意,没了下文。
浮生看女子此番模样,隆起眉头,又问苏大夫道,“孩子会有事吗?”
“现下海没有什么事,不过这位小姐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想要活下去的意愿,身体虚弱,久久不愈的话,恐怕……”他神情严肃,眼神也是飘忽不定,这恐怕后面的话也可以意会。
浮生听完大夫的话后把目光转向了床上的女子,此时她听了大夫的话后正出神,不若之前了无生气的模样了,她现在眼角有眼泪溢出。
她走至女人的床边,轻轻坐下,抚着她的肚子,觉得实在神奇,此时那个位置正在孕育着生命,“你可想要它?”
浮生的触摸让女子的身体不住地轻颤,最终忍不住,她握住了浮生的手,让她不要在她的肚子上游动,想要说她不想要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抖动着身体哭泣。
浮生不说话,抽出手,为她抹去眼泪。
她可以救人,但是她无权干涉此女子任何的决定,即便她的内心是不希望一个小生命就此而去。
“浮生姑娘,我这里已经位这位小姐开了几帖药,只需早晚一帖服下即可。”苏大夫将手中半干的药帖送至浮生跟前道。
她还沉浸在床上女子的悲伤之中,被突然叫到也是恍惚了一阵,才接过,“谢了苏大夫。”
苏大夫拱手道,“老夫还有病人,先走一步了,若是这位小姐还有什么事可以再唤我。”
浮生颔首。
苏大夫转身,走至门口,又折回来道,“小姐听我一句劝,你现在的身子实在不宜打掉孩子,不若暂且把孩子先留下来,把身体养好了再考虑要不要把孩子打掉。”
苏大夫素来信佛,崇尚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止是为了此女子着想,也是看到此她生无可念之神情,怕是刚刚遭遇了什么事情,一时冲动决定将孩子打掉,实在也是一种罪过。
浮生想苏大夫说话真是时候,看到床上女子痛苦的神情,肯定也是下不了决心去把孩子打掉,此时的她也许正需要一个借口,让她能够骗自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女子转过身去,背对着所有人。
苏大夫摇摇头,朝着门外的大雪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浮生,佣人,和那女子,空气异常地安静,只有哽咽之声清晰地在回荡。
浮生带着佣人出去,为女子轻轻带上了门,自己也不愿意回冰冷的客房,便想着去君莫那边蹭蹭暖炉,正好也是好久没去隔壁了。
她去敲隔壁屋子的门的时候,开门的小厮一见是她也是惊喜了一下道,“浮生姑娘,许久没来了。”
浮生一笑,“这不是天冷嘛。”
确实,冷的她连房门都不想出,若不是此时那个生病的女子占着她摆了许多暖炉的房间,她大抵是要等这冬天过了,才来拜访了。
小厮打开门,在寒风中搓着手,等着浮生进门。
她进到君莫房间的时候闻到一股酒香味,只见他在暖盆上架了个架子,正在煮酒,旁边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了个酒杯,他则是倚着桌子,看着书,无事小酌一口,峦重和小猫都懒洋洋地躺在他旁边。
浮生回到暖和的地方一阵感动,竟不留神又打了个喷嚏,转身将门一合,将皑皑白雪关在门外,才往君莫身边走。
“阁主。”浮生这一进门动作如此之大,君莫竟也没抬头看一眼,她只能自己叫他。
“何事?”他眼一抬,看到浮生的发丝上浮着一颗一颗的小晶莹,是刚才落在头上的雪所化,鼻子被寒风吹的红彤彤。
“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最近在干嘛。”看到君莫注意到自己,浮生的语气就变得十分随便。
君莫的手撑着头,继续看书,道,“听得你请了个佣人,专门照顾你起居?”
浮生的心一惊,他怎么知道?
她自然不是怕他知道女佣人的事,而是这个女佣人她雇了也不过几日就被君莫知道,也难保他不会知道更多,比方说,昨天她救的女子。
“阁主是如何知晓?”她在铺着裘革的地上随意坐下,将双手放到了桌子上,交缠在一起,问道。
“听得小厮提了一句近日时常见到一个老妇人进你宅子罢了。”他说得极其随意,眼睛始终在书上。
“哦哦,是这样的,最近天冷,所以才雇了她。”浮生呼了口气,原来是小厮说的。
就在她以为她安全的时候,君莫忽地抬眼,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眸子,看了她许久,看的她都心慌了的时候,突然道,“你将这沸了的酒取下来吧。”
浮生吓一跳,还以为是被看穿了,却不曾想到君莫看他这么久只是奴役她做事罢了。
她兀自低咒一声,就用手去取酒,刚碰到的时候就烫的缩回手,手上一阵一阵麻麻地疼,稍稍有些红。
君莫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浮生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事她从来也没做过。
君莫将目光挪到旁边的一个铁夹子上,浮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这个铁夹子弄的。
她折腾一番,才颤颤巍巍地将酒从架子上取下来。不要说,煮了的酒又香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