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方这才从后厨溜出,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对杨守谦又是鞠躬又是握手,脸上从未有过的拘谨。
看得辛默大笑,一巴掌拍在肩头:“拿出什么假正经,紧张成这样?”
“新收的马仔?”杨守谦拿出一颗烟,在辛默的火下点燃,“看上去好j-i,ng神。”
“谢谢杨伯公!”刘方方目视前方,大声说道。
辛默和杨守谦都被他惊一跳,随即面面相觑同笑起来。
c-h-a曲过后,二人谈起正事。
“我听说你契爷给你的那份名单已经流露出去,冯庆和其他诸多叔伯公都已经知道?”杨守谦问道,“你知道这份名单,对所有人意义重大,柏宏既然留给你,绝不是真的只想让你当做免死金牌来用。你消息放出来太早,实在不是最好时机。”
“我并无心当话事人,何况契爷也不希望。”辛默再次给杨守谦斟茶。
“你这样年轻,怎么没点出息。”杨守谦又笑起来,“你又怎知道你契爷不希望你当话事人?”
“如果他肯,何必去身前费工夫将我从浑水中摘出来?杨伯公,你不必多说。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契爷为我做这样多,就是希望我平平安安。我不会辜负他在地下心愿。”
“如果他真只想你当一个平凡人,那些年何必悉心栽培你,又何必给你这份名单?”杨守谦问道,“你不明没关系,我来替你契爷说。他去世时你太年轻,这棵树苗注定无法培育成苍天大树,这是他一大遗憾。他已再无心力护你,于是退而求其次,护你平安,将你从社团浑水中摘出来。但他也多给你选择,日后当你有足够资格,回不回去都看自己。”
辛默沉默片刻,终于也心烦意乱点上一根烟。他的目光放在门口一只云雀身上,专心致志地瞧它抖动周身漂亮羽毛。
“杨伯公……”
“我知你想法。我收山多年,这次来绝不是来逼你。这对我百害而无一利。但现在名单流露,几多双眼钉在你身。冯庆暂且不动你,是他想要那份名单,好名利双收。”杨守谦深吸一口烟雾,徐徐吐出,他眯起那双年轻时锐利的双眼。
“我已打破契爷给我的平静。”辛默说道。
“你懂得就好。”杨守谦点头,“卿本无罪,奈何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