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过个似模似样的新年了,最少这宫里的壁火是已经可以细细的烧上些了,虽不像其他宫中那般温暖,但最少凝芳殿里还是比屋外要暖和的多。
或是因为过节了,沅珍她们脸上也多是笑意,忙着把居室打扫一新,悬挂五福吉祥灯,张贴“福”字。倒是香坠儿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芳芷看见后:“小丫头,是不是想家了。”香坠儿低下头,摇了摇说道:“只是想以前的时候过年多热闹啊,现在到了大唐宫里,过个年的都这样冷凄。”
纤纤心里一动,想起上次的小年夜自己在纳兰府里偷吃糖瓜的情景,恍如隔世。
不知不觉中,已经入宫半年多了,纤纤好像还没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和自己的新环境一样,或者说是在逃避这些不愿意面对,生活方式,想法还如同初入宫时没有什么变化。身边的变化,只有香坠儿在芳芷和沅珍的教导下,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大唐官话。
这时候,外面小平子禀报道琼嫔来了,纤纤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说道:“快请进来。”严若雨已经领着瑞儿走了进来。
严若雨的头上簪着点翠嵌珠的金步摇,流苏珠珞低垂在额头,恰好隐隐可见额上点画的鲜梅,一身雪白的银狐狸皮斗篷,下沿露出浅粉的百褶裙,走的甚急,那裙摆都有些飘动了,原来白玉似的小脸也冻得红扑扑地,格外的惹人怜爱。
“咦,今天过小年,其他嫔妃都去皇后那里看戏去了,你怎么来我这了?”纤纤有些奇怪的问道。
严若雨拉着纤纤的手道:“纤纤,不好了,襄婕妤刚才在皇后殿里摔倒了,流了好多血,只怕是要流产了,皇上龙颜大怒,后来皇后把我们都劝了出来。”严若雨拉着纤纤的手有些隐隐发抖。
襄婕妤便是傅晓露。当今皇上虽然十五岁大婚至今近十年了。做皇子时也姬妾不少。不过子息一向凉薄。前后只有过两位皇子。一个是皇后嫡出。但那还是在皇上未曾登基之前地事情。只是那个孩子在夺嫡之时。已经疫了。此事在宫中严禁谈论。所以纤纤也不知道当时之事。不过。猜想中。只怕与夺嫡时地那些阴谋总有些多多少少地关系。另外便只有两个月前宓充仪生下了一位皇子。皇上当时便大喜。立时晋了她地位份。册封为正三品昭容。另外便只有几位帝姬。现在。襄婕妤出了这样地事情。也难怪会龙颜大怒。不过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怎么样也倒霉不到自己头上。纤纤想到这些心里又平添几分悠然。暗暗佩服自己这样远离世事实在是一个高招啊。纤纤真是太聪明了。
这时候又听得小平子报道。琪淑仪来了。
纤纤忙说:“快请。”便站起身来相迎。
乌兰琪急急地走了进来。纤纤明显地听出她有些气息不稳。乌兰琪看见严若雨也在其内。明显愣了一愣。“姐姐……”本来有一肚子地话要与纤纤说。见了严若雨似笑非笑地笑容。却全说不出来了。顿时嚅嚅喏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人早有金兰之义。当然是乌兰琪提出来地。纤纤这个现代人可没这种爱好。而且在纤纤心中只怕沅珍芳芷和香坠儿都和自己更亲近一些。那才是真正地自己人。严若雨对自己也算是经常雪中送炭。杖义直言。还算是很有几分情谊。乌兰琪性情直爽。也很投缘。所以既然提出来纤纤也就没有反对。三人中。严若雨最年长是大姐。其次是乌兰琪排第二。纤纤比乌兰琪还要小少一个月。是最小地妹妹。当然这是指纤纤地年纪。实际上纤纤身体里地灵魂是赵晓瑜地。他可是已经活了二十五年了。所以反到是三人中最有主见地一个。每次乌兰琪有什么委屈了。或是想找人说话了。就会来纤纤这里。
前几个月纤纤便觉出两人有些矛盾。已经近三个月没有一起来找过自己。这时候看见乌兰琪见了严若雨后那副嚅嚅喏喏。欲语又停地样子。虽然没有打听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里还会看不明白。心里也想帮他们化解一下。当个和事佬。便笑着说道:“难得咱们三姐妹能凑在一起。不如呆会就留在我这吃中饭吧。虽然我凝芳殿穷了一点。但蛋炒饭还是能管够地。两位可别嫌弃啊。”
“瞧你说的,好像这宫里多刻薄你似的,一个淑华只能以那些粗简的食物待客,要是传出去,只怕皇后要训斥你了。”严若雨总算勉强笑了笑,但还是提醒着纤纤以后不要这样张嘴就瞎说。
纤纤挨了几句说,虽然知道严若雨是为自己好,但总归有些不满意,喃喃自语的说道:“怎么会传出去,这里都是自已人。”
乌兰琪却对这俩人的对话,充耳不闻一般,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只是望着严苦雨,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一般。最后,却是扯着严若雨的衣袖:“姐姐可是怪我了,姐姐不要怪我好不好,那天,我是真的没看见姐姐的举动,所以才没有说话的……姐姐原谅我好不好。那天之后,姐姐就再也不和我说话,我就知道姐姐是生我的气了…….”
好半天,也不见严若雨说话,乌兰琪总算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下纤纤却有些尴尬,本想他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说清楚就好了,没想到变成这样,纤纤有些无奈的说道:“乌兰琪,你别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好姐妹,说清楚就好了。”
在乌兰琪的抽咽声中,纤纤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那一天,在皇后殿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