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嬷嬷当然明白冯素贞这话里的意思,于是吩咐杏儿对于这三年来发生的事不可提起,回京也是不可说,杏儿便拼命点了头。
冯素贞,为什么三年了你还没有和李兆廷成亲?我记得我可是替他打赢了东方胜的,天香揉着嗓子道。
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如果来得及,你这次还能喝杯喜酒。
嗯,冯素贞,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昨晚我问起嬷嬷,她什么都不说,只说我贪玩摔坏了脑袋。
呵,你呀,一向都贪玩,冯素贞被天香逗笑。
哈哈哈,贪玩是我本性,做公主太扭捏了,哎,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
刘长赢告诉我的,你忘记你们两个都去参加比武招亲了?
记得记得,本以为他能打过东方胜的,谁知是三脚猫功夫。
好了,来,这是杜大夫吩咐你喝的药,快喝了吧,冯素贞将药端到天香面前,天香看了一眼药汤,撇了撇嘴,你的药呢?
冯素贞笑着摇摇头,从另一桌上端过一碗药汤在天香面前晃过,每次让你喝药你都惦记着我的药汤,所以这次我就特意留到现在才喝,来,干杯。
哈哈,干杯,嗯,好苦。
此番你吃了苦,可晓得以后不许这样贪玩了。
冯素贞,我今日才晓得你原是这样喜欢说教。
论起说教,可是比不上庄嬷嬷,我还记得你那首公主守则呢。
庄嬷嬷?你与她可曾是很熟?
不是,只是这些日子接触颇多,偶尔相谈,冯素贞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慌忙解释,但见天香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托着脑袋直直的看着她,她只好想法转移言谈。
冯素贞,我总觉得与你相识了很久?
你我相识了四年,虽不多,但也不少。
不对,不是时间的长短,是熟悉,好像我们一起生活了许久的感觉。
你这脑袋怕是在水里泡太久了的缘故吧,胡思乱想的,我们第一次相识是在妙州,第二次相见是在扬州,你住在京城,我从来没有去过京城,何来熟悉一说。
难道真是我脑袋泡太久了?
今天外面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趁我那个义兄不在,冯素贞想快点结束与天香的这番纠结,提出了这样的提议。
嗯,这个主意不错,我要去外面洗洗脑袋了,走吧。
两人系好披风后,冯素贞习惯性的牵起了天香的手,只是这一牵手,让天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这感觉,好生熟悉。
冯素贞看到天香如此,迅速松开了手,并大跨一步,站到了门外,天香,你看,外面太阳多好。
这感觉,真的好熟悉,天香细声呢喃着,也跨出门,刚好站在阳光里,她牵起冯素贞的手认真看着,看完左手又看右手,然后盯着冯素贞,为什么我觉得牵你的手也很熟悉?
因为我们在扬州重遇后,我每次都牵着你的手出去游玩。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再说了,我也没有骗你的理由,冯素贞这措辞说的无比坚定,天香找不到任何被隐瞒的纰漏,也只得相信了她的话。
天香虽然忘记了一些事情,但这古灵j-i,ng怪又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却还在,跟冯素贞相谈间,总是有意无意的问起一些事,这让冯素贞简直快有点招架不住,冯素贞是不希望天香记起那些事的,当然,如果可以,她也并不想记得那些事。
就在冯素贞想要快快结束与天香的这番言谈时,杜连成和李兆庭两个救命稻草出现了,李兆廷面带喜色,手里还拿着一张红纸,他走到冯素贞跟前,将那张红纸摊开递给冯素贞道,素贞,你看看。
冯素贞接过纸张看着,那上面写着的全部是婚嫁需置办的东西,她心里开了花,咧嘴轻笑起来,漂亮的脸蛋上瞬间就泛起了红晕,她抬起泛红的脸看向李兆廷,眼里藏不住的期待,我爹可看过了?
他看过了,你看还需要添置其它吗?我明天就回扬州准备。
哎,李兆庭,女儿家脸红红还说的过去,你怎么也脸红了,天香笑着看李兆庭。
对呀,李兄,你怎么也脸红了,一旁的杜连成也笑言附合着。
二位是成心笑话兆庭了,李兆庭笑着说,毕竟,他自己脸红也是事实。
素贞义妹,待你成亲那日,我为你抬头轿,你看可好。
既然义兄你说了,那便依你吧。
如此,真是皆大欢喜,看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开心,咳,也不知杜连心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带回来一个妹夫。
她若听到你这话,保不得要说你一通,前几日还听说你对着一个铃铛发呆半天。
杜连成一听铃铛的事,忙摆摆手,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来了半天,差点把正事忘记了,公主,家父在前厅求见。
杜大夫,你没有把我的话转告你的知府老爹吗?我只是在医馆养病,又不是朝廷派来的,无需这些礼节。
天香,你如果一直不去见杜知府,怕是他每天都会来,索性你去同他讲个明白,你是君,他是臣,他来拜见你自是理所应当,你若一直推脱,怕是知府大人会觉得你是对他有意见才不肯见他。
得了,讲正经道理我是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