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好,您不若留下来同咱们一道吃宴吧?”
太子往某处看了一眼,修韧的手指摩挲着白玉杯,浅淡道:“不必。孤还有政务要忙。”
嘉和有些怕他,却仍不住要同他多说话,看了看外头犹豫道:“殿下是为了姐姐,才来看桃花林的么?”
太子面色寡淡,叫人看不清喜怒,他似乎又看了眼底下,才缓缓道:“提醒表妹一句,见不贤须内自省。你须恪守礼教,日悟己身,若镇日胡思乱想,言语不当,则败坏心神。”
嘉和郡主低着头,心里有些难过,向太子一拜道:“谢殿下赐教,嘉和知错。”
太子走后,嘉和郡主的兴致一直不高。好像也不记得任家姐妹的事,时而怔怔的发呆。众人也不敢打搅她,只低着头吃东西,至多不过互相说些小话,也没人敢说笑了。
京里许多闺秀都知道嘉和郡主的脾性,比起清高的长康郡主还要难料理的多。她行事只按本性来,是好是坏靠她一张嘴便可说明,靠着自己是当今皇后娘家人的身份,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前头便有侍郎家的小姐,因为言辞有些顶撞的地方,便叫嘉和郡主命人掌掴至死的例子。
虽说是死了,到底也没人敢惹到嘉和郡主头上,她不过是按照律条来处置这家小姐。掌掴个几百下,轻也是打,重也是打,故而这家人再悲痛,也不敢真儿个对上国公府去。
而这件事的后果便是京里的姑娘畏惧嘉和郡主,反倒更加仰慕清高美貌的长康郡主,宁可多去几次诗会,也不愿去嘉和的宴上了。那段时间,嘉和郡主的脾气差到了极,打死过好几个下人。
故而太子殿下突然来这扔下这么几句话,也不算无依无据,反倒让一众姑娘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嘉和郡主眯着眼笑道:“这桃花儿开得这样美,倒是叫我想起我姐姐在的日子了。”
嘉和郡主身侧的一位皇室宗亲叹息道:“可不是么?那时候长康郡主还健在,太子殿下为长康郡主一言,便命人移来了红叶桃,撒金桃这样娇贵难养的品种,还找了人来专门看护着……”
宗亲少女叹息道:“可惜……如今桃花烂漫开了,长康郡主却没了。”
一般时,诸位小姐也不敢在嘉和郡主跟前提长康郡主,只现下她主动提起了,有几个怀念长康风姿的倒是心生感慨。
嘉和郡主浅笑道:“是啊,姐姐的风姿,自然无人能及。若她还在,与殿下定然……能成一对神仙眷侣。”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些话原本的她一辈子也不甘心说出口。而现在,为了说给另一个痴心妄想的小姑娘听,她愿意祝福长康,当然,长康不是死了么?
嘉和郡主看向任丰年那头,倒是没发现她的神情有甚么异样的,心里不由烦躁起来,面无表情道:“任大姑娘觉得呢?”
任丰年觉得这郡主有病,她自己本来脾气就很怪,没想到碰上个更有病的,不由无语:“回郡主话,丰年只在小时候远远见过长康郡主一面,即便隔得很远,她的风姿依旧十分动人。”
嘉和郡主哼笑一声,执起酒樽道:“是么?你是真心称赞我姐姐么?”
任丰年:“…………”
任丰年认真看着她道:“所有美貌的女子,丰年皆会用心去欣赏。”
她这话说的可以说是十分真心了。任丰年自小就喜欢长的美貌耐看的人,只有两三岁的时候便知晓如何分辨相貌美丑,只要好看的大人抱,长相丑陋的一抱她,她要么闭眼就睡,要么就哼哼唧唧哭,路氏拿她是一点法子都没有。虽则如今她长大了,但是仍旧抵不住自小养成的习性。
不过任丰年听到什么栽桃花,青梅竹马之类的言辞,仍旧忍不住心里憋气。李琨从来没有同她提起过这位郡主。她去世的时候,若说李琨没有惋惜,定然是不可能的,前头竟还说来看桃花!居然当着她的面说,来看给青梅种的桃花!
嘉和郡主看到她眼里的真诚,忍不住想,这姑娘大抵真是表哥随便玩玩的。大约玩好了给点钱财珠宝便能打发了,不过她倒是心宽的很,竟然没有半点奢想么?
嘉和郡主想了想,仍旧觉得嫉妒。那些东西,太子从不曾给过她,甚至连姐姐也不曾得到过,难不成太子哥哥真是不在意么?她微笑看向任想容:“这是任二姑娘罢?”
任想容忙起身道:“是,求郡主指教。”
嘉和郡主含笑道:“我府里没甚么同龄儿的人陪着,总是觉着无趣儿,要不你进国公府来,陪我一阵子,怎样?”她说话时虽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可真琢磨来,定然是要求了。
任想容不敢推拒,加上她也图着伴过郡主的名声,故而倒是干脆的应了。
任丰年在一旁干着急,她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的跳。她不晓得嘉和这样说是为了甚,但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也就任想容是个傻货,才这般干脆的应了!不然甚么理由用不来,能搪塞一点是一点,大庭广众的,嘉和定然也不至于乱来。
任丰年对嘉和一礼道:“小妹家中有些箱笼需要整理,郡主能否宽限个一两日?”
嘉和郡主斜眼看她,讥讽道:“任姑娘是在与本郡主讨价还价么?”
任丰年深吸一口气道:“丰年不敢。”
任丰年和路齐婷两个人回了府里。一路上任丰年的面色都不大好,连带着路齐婷的脸色也不佳。
路齐婷劝道:“阿辞啊,不要想太多。嘉和郡主这样的身份,